手下正欲离开,就听到厉淮川叫住他。
“之前那个女人呢?”
手下微顿道“还没死。”
“我没问你死了没,我是问你在哪?”厉淮川扶着额头一脸不耐。
“在地下一层。”
蓝城迷醉会所里,分地上地下会所,地下共两层,地下一层是最底层,肮脏、混乱、**不堪,地下二层是斗兽场。
地上就是供那些个贵族子弟玩乐的,分三层,地上一层银、二层金、三层是厉淮川的私人住所,层次分明,阶级对待。
厉淮川撑着棱角分明的脸,眼神迷离,思索着应该怎么处理安悦书。
“厉少?”
厉淮川思绪被打断,他眸光倏暗,语气极冷“催什么催!把那个女人丢回安家,看着我心烦。”
“是。”男人回应着,后背早就被冷汗浸湿。
郑瑾寒离开后回到了榆寒苑,他拟订了一分财产分割书和离婚协议书。
协议中全然说的是自己的不好,他将酒庄的所有权和全部财产都给了向暖婳,还有郑氏三分之一的资产。
这些也本是她应得的。
既然给不了无忧无虑的爱,郑瑾寒想着,至少在物质上要让她此生无忧,想现在两人已经生了嫌隙。
等她醒来也一定会质问自己为什么郑明航要对她的父亲下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敢回答,相爱之人反目成仇,心中的痛,只有郑瑾寒自己清楚。
看着拟好的文书,郑瑾寒心酸不已,难道真的是强求所得,害人害己吗?
这时,郑老夫人打来电话。
郑瑾寒沉默着接通“喂。”
“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宅,为明航置办葬礼。”郑老夫人语气哽咽。
“不来了,钱我会给您,我和暖暖离婚后,郑氏的所有权力我会交还您,属于暖暖父亲的那部分我会划分出去。”郑瑾寒淡漠的说着这一切,仿佛他非局中人,置身事外,淡然处之。
郑老夫人心头一痛,她声音颤抖哀求着“小寒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我是你妈妈啊,那天是我说的过分了,你原谅妈妈好吗?”
郑瑾寒笑的淡然无畏“不必了,我也想明白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走不到一起,既然小时候你们把我弄丢了,那现在…就当作从未找回来吧。”
说完,郑瑾寒挂断电话,坐在老板椅上抚着刺痛不已的额头。
老毛病又上来了,他的情绪又上来了,无名的暴怒让他头疼不已。
伴随着的还有记忆的消散,好多记忆已经开始模糊,郑瑾寒眼神恍惚的看着墙上向暖婳的画像,心酸感慨。
这时,陈妈敲响郑瑾寒的书房门。
“少爷,年念那小姑娘打电话说,夫人醒了。”
郑瑾寒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陈妈叹息着转身下楼。
没过多久,郑瑾寒拿着文件去了医院。
医院里,向暖婳刚刚醒来,额角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一直咬着唇蹙紧眉头。
因这一撞,自己居然机缘巧合的复明了,不过向暖婳还是觉得和之前郑瑾寒给自己注射的药剂有关。
郑瑾寒……向暖婳一阵心酸。
真心相伴,共许白首也抵不过一个仇怨二字。
郑瑾寒赶来时,向暖婳坐在床边,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一袭蓝色病服,衬得向暖婳的脸色愈发苍白。
“暖暖……”郑瑾寒声音略微喑哑,眸光低沉。
向暖婳看着窗外,听着夏日蝉鸣笑的苦涩“郑瑾寒,你说我们当时要是没有遇见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