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你放我下来!”
吴棣一不看她,只是回头告诉颜颜:
“我先送她去医院,你帮她收拾行李吧。”
“好嘞!”
颜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溜烟儿就窜上楼了。
下午的课全部暂停了,校领导和老师忙着排查照顾不舒服的学生,整个校园乱成一团。
吴棣一抱着林月弯走在路上,众人只当是又倒了个学生,倒也不算突兀,可还是有人眼尖地认出吴棣一来:
“哎,那不是校草!”
“还好还好,他没事,不然可得有一大票人心疼了......哎?他怀里的是谁啊?”
“那不是他同桌吗?林什么的,上次运动会就是她摔倒了,吴棣一抱她去的医务室!”
“又来?有完没完啊!这女的什么来路啊,和校草关系很好吗?”
......
林月弯简直要头疼死了,恨不得把耳朵给关上:
“老吴,我求你了行不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吴棣一冷着脸,不动声色:
“你能走?你刚刚被扶着都站不稳,从这到校门口,你要走几年?我抱着你还能快一些。”
“不是不是,你放我下来,你扶着我也行啊,这被大家看见,我怕是要被吃了!”
“不行。”
吴棣一回答得斩钉截铁: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人话???
随便吧。
林月弯的光棍精神又出来了,干脆双手一摊,使劲儿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装昏迷。这总行了吧?
她不再聒噪了,吴棣一觉得奇怪,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儿,凌乱的发散在耳边,刘海都乱了,面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心里不由得紧了下,脚步也加快了。
“弯弯,睡会儿吧。”
低沉沙哑的嗓音,很熟悉,又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林月弯长舒了一口气,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
......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被惨白的白炽灯照得眼花。
四周都是洁白的墙,还有一尘不染的被单,林月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病房。
手背上的吊针还在继续滴着,她伸长了脖子看了看药袋上的字,好像是什么葡萄糖,于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林月弯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害怕打针了,可偏偏身子骨弱得不行,总是生病,成了医院的常客。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分开,爸爸总是用他宽厚暖和的手,盖住她手背往上一截的输液管,说是这样,能让流动的药暖一些,注进身体里才不会冷冰冰的不舒服。
想到这,林月弯瞥了一眼自己贴满了胶条的手背,突然觉得,小臂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再往上看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正悄悄握着输液管。
就像小时候,爸爸那样。
吴棣一埋头趴在床边,手就僵硬地举着,不知举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