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小男子汉,答应妈妈了要好好学,就不能反悔,对不对?”
林月弯笑眯眯的,手掌覆上他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吴棣一没躲,而是把头埋了下去,偷偷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林月弯莫名觉得,这笑容有几丝凄凉的意味。
他继续说:
“我有的时候跑累了,和小伙伴比赛输了,或者是不小心伤到手腕,崴到脚,就会找妈妈撒娇,妈妈总是哄我,再打一会儿,就一会儿,再投进一个球,就一个......”
“我妈妈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跑一跑,跳一跳,活着来球场出出汗,把烦恼都甩在身后,以后的每一天,就都是好心情了。”
吴棣一的眼神再次飘远,好像陷入了回忆里:
“后来,妈妈去世了,我每次想她,就会去球场,我那时候年纪小,个子矮,和一群高个子的初中生高中生抢球场,挨过不少打,后来我学聪明了,跟他们比投篮。”
“他们没人能赢过我,然后那片球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自己运球,自己防守,自己突破,自己投篮......我常常幻想妈妈就坐在场边看我,给我加油,像小时候一样,冲我喊,小一真厉害......”
林月弯沉默着,望着吴棣一孤单的侧脸,突然眼里酸酸的,升腾起一片浓雾来。
原来他不是天生冰冷,不是生来就不近人情,面前的这个成熟得有些让人心疼的男孩子,曾经也是妈妈的心头宝,也是个萌萌的,会哭鼻子会撒娇的小宝贝。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抵是因为母亲的离开,从此,少年再也没有了家。
小小年纪便要在这世上踽踽独行,面对生活的刀枪剑戟,因此不得不生出些锋利的盔甲,来保护自己。
林月弯眼底噙着泪,手指缓缓攀上他的肩膀。就在这一瞬,吴棣一的手也猝不及防地反握回来。
两只手相碰,林月弯周身一凛,刚想把手抽回来,可来不及了。
他宽厚又冰凉的手掌像是生了根,在她的指缝中游走,然后寻觅时机,十指紧扣。
指腹摩挲之间,生出一片细腻的温热。
......
......
林月弯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呢喃了一句:
“你......你握疼我了。”
吴棣一手上力道稍减,但却并没有打算松开,而是把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了拽,然后手掌向上,慢慢的,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那小小的手心之中。、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