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文泰和说,隆儿中了颜甫止的圈套,去到一处山谷,在山谷内,很多将士都中了毒,隆儿也未能幸免。”梁帝此时说起这个儿子,原本那种帝王对于国事的担忧变成了父亲对于儿子生死的焦虑。
苗先生瞳孔瞬间收缩,梁帝这句话让她大为震惊。她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情绪波动,问道:“军中跟着的太医怎么说?”
“军中的军医和太医均是束手无策,说没有见过这种毒,朕想着苗先生必能有办法。”梁帝看着苗先生,沉声说道。
苗先生眼神微动,说道:“贫道惶恐,御医们都说无药可解,贫道恐不能胜任。”
梁帝仰起头,看着苗先生,她这是推诿,想要好处了。
“朕知道你擅长解毒,现在大军驻扎在石门关,你即刻前往去帮隆儿解毒。如果此次隆儿无恙,朕必当感谢道家对我大梁的庇佑。”梁帝这算是给了苗先生一个承诺,因为他深知苗先生所求为何。
苗先生的眼角都浮现了笑意,她站起身,对着梁帝拜了下去,说道:“此次贫道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
苗先生从御书房出来,出了皇宫直奔骠骑将军府,此时池文茵正站在将军府的前厅朝着外面张望。
苗先生一进将军府,看到池文茵站在那里看到自己以后眼睛都亮了,她狐疑的看着池文茵,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池文茵巧笑嫣然,说道:“自然是来恭喜先生的。”
“恭喜我?”苗先生眼神都是警惕,她的眼神四下转了转,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谈话。
“是啊,恭喜先生这么久的谋划终于大功告成,马上先生就能达成所愿了。”池文茵很是诚恳的拱起手恭喜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苗先生摇着头,装作一脸疑惑的回答道。
“从什么时候说起呢?也许从先生无意间给我解毒说起,也许更加早,我的出现只不过让先生多了一些必胜的筹码。”池文茵说着,口中啧啧啧的称赞着,“不得不说,先生将互相有利益牵扯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着实让人佩服先生的手段高明。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苗先生迈开步子,打算从池文茵的身边走过。
池文茵移动步伐,堵住了苗先生的路,说道:“先生别急。先生步步为营,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这么着急就离开呢?”
苗先生的眸色骤然变冷,不说话,只是看着池文茵,似乎是在等着她说话。
“先生远离西京,远离权利中心,一直在想着如何回去。陛下让文西宁去和亲,给了先生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先生知道文将军不想让文西宁去和亲,所以给了文将军一个建议找个人代替文西宁。
于是,先生就想到了刚好去解毒的我。你和文将军各取所需,你们就这样达成了协议,我就来到了西京。先生在我被册封为公主以后也马不停蹄的赶来,因为先生有事情需要我办。
先生这一连串的谋划,真是让人叫绝。”说着,池文茵轻轻的拍起了手,她嘴里的话,就像是掌声中的舞蹈,让人目眩。
“你胡说八道什么?”苗先生别过了眼睛,不去看池文茵。
“我一直以为用我来换文西宁是文将军的想法,直到出征前一夜先生来找我,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先生在后面推波助澜。我原来是先生的一颗棋子啊。”池文茵眼睛瞪着苗先生,似乎心有不甘。
苗先生不想在将军府闹的众人皆知,怒斥道:“我奉旨出西京有要事要办,你敢拦我去路?”眼睛里似乎有火要喷射出来。
池文茵凑过去小声说道:“我要和先生一起离开。”
苗先生眯起了眼睛,此时她看着池文茵没有了初次见面求自己解毒的慌乱,也没有自己让她在出征前上去敬酒的心不甘情不愿,此时的她看着是胸有成竹、志得意满的样子。
苗先生不解的看着池文茵,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苗先生莫不是当我是傻子?”池文茵嘟着嘴巴,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犹记得昨夜先生告诉我,让我上去端酒,把那点东西放进太子的酒杯里,先生还说那是祈福的,实际上不是祈福的吧?”
苗先生惊恐的左右看着,但见四下无人,她抽了抽嘴角,脸上的表情变得恶狠狠的,说道:“你想干什么?威胁我吗?别忘记了,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
池文茵摇了摇头,说道:“苗先生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所以我也做了先生让我做的事情。”池文茵说着,指了指骠骑将军府门口的那个匾额。
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先生却想杀我。”说着,池文茵一脸的难过,似乎都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