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禄看了一眼薛峥。
却并未多言。
他很清楚,薛峥这话,也就现在听听。
哪怕重新易地而处,他都未必会听自己的!
薛峥眼看曹天禄不说话。
苦笑道:“曹将军是还生我的气?”
“不是!”曹天禄摇头道:“凉州之败,主责不在於你,本质上,还是战略倾斜不同,双方投入的兵力也不同!
我误判了形势!
如果从叶枭兵临城下之时,我们便及时撤离,以各城为迟滞,全力反攻金玉关,或许会是另外一个结局。”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战争中有无数的选择,都会影响战争走向!
如果再回到那一天,曹天禄或许会尝试留下一部分人拖延守城,而他去试着夺回金玉关。
毕竟金玉关如果夺下,即便凉州全境丢失,其实局面也比现在还好一些。
只要金玉关在手,如同遏制住了凉州的咽喉,随时可以分兵出击!
占据主动!
如今,却只能强攻金玉关。
从整体战略态势上,有着本质的不同。
当然,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成,只是事後探讨,多出的一种可能罢了!
对当时的曹天禄而言,一城未失,没道理去做这种选择!
“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是怎麽精准找到我的?”
曹天禄喃喃自语。
就在此时,狱卒押着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与曹天禄和薛峥的乾净不同!
男人极其凄惨。
眼睛被戳瞎一只,蜿蜒虬结的伤疤,还对外渗出血丝。
可见刚刚被戳瞎不久。
身上囚服,透出鲜血。
一双被铁链锁着的手,只剩下八根手指!
指甲也尽数皆无。
牢房被拉开。
男人被狱卒一脚踹了进去!
“他是谁?”
曹天禄开口问道。
狱卒回头,陪笑道:“曹将军,这老小子叫施槐。
是咱们大楚与夏国交界的天星石矿矿主。
便是他,被抓住之後,遭受拷打,招认那矿坑之中确实有天星石。
这不是前线撤军了吗?陛下命人重审此人!
只可惜,此人确实嘴硬,什麽都问不出来。”
“去NM的!”他话音落下,那施槐已经骂出了口:“老子被抓的时候,不承认有天星石矿,你们非TM揍我,逼我改口。
老子不想挨打,便实话实说,现在你们又TM让我改口,说老子是乾国秘谍!
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
那狱卒暴怒道:“你这厮,还敢嘴硬!”
他说话间,冲了进去。
对着施槐的脸便是一脚。
施槐一声惨叫,鼻孔顿时鲜血横流。
狱卒也不理他,直接转身出门,锁上牢门。
躬身对曹天禄和薛峥说道:“两位大人,小的告退,这位若是有惹两位不满的地方,尽可呼唤小的来收拾此人。”
这些狱卒不是傻子。
有些人被押入天牢,是有可能翻身的。
真说故意使绊子,人家出去之後,岂肯干休?
等狱卒离开,曹天禄看着对面牢房哼哼唧唧的施槐。
冷笑道:“弃子罢了,还不如早些招了,早死早超生,省的受这皮肉之苦!”
那施槐从地上爬起,用衣袖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渍,看向曹天禄,咧嘴笑道:“听闻曹将军当年亦是秘谍出身。
还在乾国身居高位,得以重用,却为我大楚背刺乾国,夺了那凉州之地。
这般滔天功绩,怎麽如今却也在此处?
莫不是也成了弃子?”
他语气中满是揶揄!
哪怕狱卒方才那一脚,已经把他门牙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