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相对提升晋阶较慢的还是寇箐了,比起佟童都要冲击炼气九重,才刚晋阶炼气七重的她无疑显得落后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寇家人看来,寇箐已经算得上是寇家年轻一辈中前二的佼佼者了,除了另外一名与他同辈的堂兄和她的进境速度相仿,堂堂四大家的寇家就找不出一个可堪与寇箐匹敌的人物。
即便是在整个四大家中,与寇箐年龄相仿,却又有如此造诣的,也超不过十个数。
等到方宝旒抱着孩子哺乳结束,将孩子交给了闵青郁和任无垢,二女带着孩子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方宝旒丶宣尺媚丶于凤谦丶佟童丶寇箐以及欧婉儿六人。
虽然闵青郁也算是陈淮生的女人,但是在宣尺媚和于凤谦她们的心目中,地位都还不及欧婉儿这个「外人」。
对于几个女人与陈淮生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宣尺媚现在早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男人平安归来。
方宝旒更是如此,她当初连宣尺媚都不在意,虞弦纤丶任无垢甚至章芷箬也一样,更遑论其他人。
于凤谦内心一样是悲苦难言。
这个男人刚刚和自己步入那等酸中带甜的暧昧阶段,她才来得及品尝爱情的滋味,却突兀地失踪了。
她不信这个男人会遭遇什麽不测,但是这莫名奇妙地消失了,能去哪儿?
若真的是去秘境修行,难道不能留一封信或者托人带个信麽?
当然也许是时间上来不及,而一入秘境,别说一年半载,就算是三年五年的情形也很常见,最长进入秘境修行十年才出关的也不是没有。
「这都快一年了。」佟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沿着这条线路,龙前辈和熊前辈都走过几次了,吴师伯丶赵师兄和我,唐师兄与尺媚也都分别又去查探过两次,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可能唯一有些可疑的就是淮生下山去东元镇时,正巧赶上了东元镇闹火魃之祸一事,但是大家都看到了,火魃是被月庐宗凌月行与东合派庄永东加上鹿家的鹿文治鹿武栋四人联手击伤逃脱了,这边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死了鹿武栋,三人也都重伤,其他并没有人参与,若是淮生当时在场出手了,肯定会有人看到才对,可从头至尾就没有人看到有其他人出手啊。」
佟童的话也引来了宣尺媚的点头认可,「应该和火魃无关,但通天泊那几日又无人去过,起码没有谁见到淮生去通天泊,询问了东元镇上临街商铺这些人,也都没见到过淮生,……,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于凤谦收拾起心神,摇摇头:「没去白塔铺,没去元宝寨,也没来桃花岛,最大的可疑还是在出山经东元镇到白塔铺这一段路之间,以淮生的灵境实力,就算是一般的筑基蕴髓境的修士要杀他,或者三阶妖兽,都很难得手,再加上他的警惕,我不认为会出什麽意外,算来算去还是这个突如其来的火魃最是可疑,作为不输于四阶妖兽实力的妖物,只有它才具有具备杀死淮生的实力,但让我不解的是淮生应该清楚火魃的实力,不会不智到去挑衅火魃才对,而东元镇的安危又和他无关,他不可能去充当什麽东元镇保护者才对,……」
「如果淮生真的是遭遇了火魃袭击,但不可能一点风声迹象都没有人知晓吧?」寇箐质疑道:「火魃行事都是公开肆虐,总不成淮生一人疯了去单挑火魃,或者火魃专门冲着淮生而去吧?」
寇箐的质疑的确在理,众人也无法想像这两种可能性,倒是欧婉儿欲言又止。
于凤谦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沉声问道:「婉儿可是有什麽怀疑?」
「我不太好说,但去年我和淮生的确诛杀了一头千年阴魃,这也是妖物,我不确定这头阴魃和这头火魃有没有什麽瓜葛,……」欧婉儿也觉得自己所提到这个有些不靠谱,但是直觉告诉她似乎应该又有些关系。
于凤谦和方宝旒都摇头,「阴魃是尸魃所化,而火魃不一样,虽然都是魃,但火魃源于火石奇精所生,乃是天生灵物,与阴魃这种千年老尸所化完全不同,而且属性也相反,……」
争论了许久,仍然没有一个定论,唯一能确认的陈淮生应该是在下山到白塔铺之间出了事儿,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杳无音讯,就只能归结于遇上奇缘去了秘境,也只能如此想了。
「宝旒,尺媚,现在我们再想太多也无意义,你们还是先把孩子带好,该回来他始终要回来,真的入了秘境,以他的天赋,我敢打赌不会超过三年!」于凤谦很难得地以这种口吻语气说话:「届时没准儿就是以紫府之身归来了。」
方宝旒容色平静,「我倒不指望他入不入什麽紫府,只要平安归来就好,但我相信他会平安归来,也许要不到三年。」
房中寂静一片。
宣尺媚岔开话题:「不过淮生不在,群龙无首,山中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是天鹤宗还是月庐宗寻衅,还是山中自乱了?」于凤谦皱眉。
「月庐宗凌月行和东合派庄永东都都受了重创,现在月庐宗只能先保住东元镇不被夺走,所以暂时无力东侵了,但东边的凤翼宗和幽州宁家却不安分,滏阳道那边原来淮生还说要着力经营,现在就没办法了,自保都难,如孙家,应该都和凤翼宗搭上线了,我们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着普通商贸,青郁所在的闵家那一带也受到来自幽州宁家很大压力,……」
这也是很正常之事。
陈淮生失踪的事情瞒不住人,对外可以说是闭关了,但内部却遮掩不了,几个弟子都需要教诲,而方宝旒怀孕生子,作为父亲的陈淮生却一直没有露面,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