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龙行虎步,径直朝着这边走来,嘴里咋咋呼呼。
「大好时间,你们仨不去找乐子,凑在一团干什麽?是不是身体不行了?早就告诉你们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平时卯足了劲儿奖励自己,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抓瞎了吧。」
「沈笠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马王爷翻了个白眼,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扔了过去。
「谢马爷赏酒!」
男人一把抓住酒瓶,动作豪放不羁,仰头便一饮而尽,拿过一把锦凳坐在众人对面。
「沈爷,好久不见。」
林锦江打着招呼。
「你是.鸨鬼?」
沈笠认出了林锦江,在倭区的时候,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听说你现在混的不错啊,『锦江杂话』对吧?我在辽东的时候经常看,什麽时候也给我录一期?」
「没问题,看沈爷你什麽时候有时间,我都行。那你们就几位先聊着,我去看看兄弟们都安排好了没有。」
林锦江识趣的站起身来,拍着巴掌喊道:「姑娘们,都别拘束,把你们的本事都拿出来」
「你小子还没死啊?」
张嗣源看着风尘仆仆的沈笠,目光停留在对方脸上的疤痕上。
「你现在好歹也是天阙之主,一方豪雄了,怎麽就不把脸上那些道道处理处理?」
「我算个什麽天阙之主,也就是给钧哥看家的罢了。」
沈笠抓起几案上的吃食往嘴里塞去,三两口吞下,又灌下整整一瓶剑南烧春,这才舒坦的长出一口气。
「我现在啊,是能过一天算一天,说不定什麽时候就咽气了,还管那些干什麽。」
「你身上的麻烦还没解决?」
张嗣源神色猛然一紧。
「走错路了,哪有那麽容易回头?能活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
沈笠倒是显得十分淡定,扭头看向马王爷。
「哟呵,马爷您这身皮囊是真帅啊,找谁做的?」
马王爷一把拍开沈笠油乎乎的双手,没好气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山里呆傻了?」
「开个玩笑嘛。」
沈笠哈哈一笑,嘴里啧啧称赞道:「不过有一说一,赵青侠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让你们明鬼重新拥有肉身,关键是自身序位还能不受影响,实在是了不得。」
马王爷脸色不善:「你少在这里插科打诨,我去年就让你来墨院治疗,你他娘的为什麽不来?」
「我抽不开身啊。」沈笠两手一摊,满脸无奈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独行武序的臭小子有多能惹事,我但凡少盯一眼,他们回头就能捅出天大的篓子。」
「独行武序本来就是这个德行,要是能被你压住了,他们也就别想晋序了。」
张嗣源抢过话茬,冷声说道:「门派武序那一套不适合他们,你管的越多,他们发展的越慢,这一点你难道不明白?」
沈笠嘿嘿笑道:「当然明白,但他们现在都还是苗子,钧哥又不在,我要是不罩着他们,被人拔光了怎麽办?」
「谁敢?!」
马王爷眼眸一横,浑身冷意四散。
「不说这些了,我上次拜托你们两位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不久之前,沈笠分别传信儿给了墨院和新东林书院,拜托这两方帮忙寻找武学注入器,或者找到能够代替武学注入器的办法。
「门派武序完蛋之后,明土内的注入器越来越少了。新生的独行武序里也没有几个高序位,就算想用以前的老法子来抽武学,都无法满足这群小兔崽子的需求。」
沈笠一脸愁容:「要是再找不到替代的办法,这条路可就越来越难走了。」
马王爷和张思源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武学注入器的出现本来就是门派一脉为武序留下的最后遗产,随着老一辈的凋零殆尽,注入器已经几乎没有了复制的可能。
而且以现如今独行武序的性情,也不太可能愿意为后来人做嫁衣。
论战力,独行自然强过门派太多。但说到传承,独行拍马也赶不上门派武序。
就连现在的天阙,也更像是一众独行武序用来交流的平台,很多人根本就不愿意加入天阙,单枪匹马在明土闯荡。
「看来是彻底没办法了。」
沈笠长叹了一口气:「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老子归西的那天,天阙也就可以解散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怕等钧哥回来的时候,发现天阙没了,觉得心寒啊。」
「你小子少在这里拿话挤兑我们。」
马王爷笑骂一声:「注入器的问题我们是解决不了,不过你们独行不是能抢吗?」
「您说饕餮?这是个路子,但现在明土境内,上哪儿找人抢?」沈笠愣愣道。
「小张你看,他还在装。看来辽东深山不止没把他呆傻,相反还长了不少心眼子。」
马王爷拿手指戳着沈笠,一旁是的张嗣源闻言笑道:「武夫不拿刀,改行动脑了。就是人不大地道,居然把算计打到咱们身上来了。」
「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被戳穿的沈笠也不羞愧,嘿嘿笑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明土是不能抢,但是蛮土能抢啊,要不咱们三家一起抱个团,也去尝尝蛮娘们的滋味?」
马王爷抱着双臂:「也不是不能商量。」
「尝滋味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要先答应。」
张嗣源趁着脸说道:「你得先去墨院把身上的问题给解决了,否则没门!」
「没问题,喝完了这顿喜酒,我就回去继续做梦。」
沈笠这次答应的格外爽快,似卸下了身上背着的重担,回头朝着身后等候依旧了姑娘们招手。
「都过来,沈爷我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