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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赵孝骞一愣:「轮到谁出牌了?」
赵信乾咳了两声。
赵孝骞不满地注视他:「难产啊?要不要帮你叫大夫?」
赵信头皮一麻,盯着手里的牌许久,然后弱弱地举手,一脸的底气不足:「,不知下官摆得对不对,下官好像——.—胡了?」
赵孝骞一惊,将他的牌放倒,用眼一扫,十四张牌恰好凑成七个对子,原汁原味的小七对,果然是胡了。
赵孝骞满不是滋味儿,脸色都变得铁青。
老子做的清一色就差一张了。
这特麽就是传说中的新手村保护期吗?
在座的唯有宗泽当过文官,虽然当初不太合群,但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多少了解一些。
见赵孝骞脸色铁青,一脸的输不起,宗泽立马福至心灵,将赵信面前的牌飞快抹乱,嘴里不屑地道:「老赵果然是新手,你这是诈胡,要赔三家的。」
旁边的种建中也不是官场小白,立马附和道:「没错没错,赔三家。」
赵孝骞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欣赏的眼神淡淡地警过二人,牌桌的上空隐隐飘浮着三个大字。
「懂事!」
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冷,如今已是入冬,北方的气温更是冷冽刺骨。
赵孝骞不得不下令加快行军速度,早点赶到真定府,全军将士在真定府驻地搭建大营准备过冬,不能一直在路上受冻。
就在距离真定府大约还有两日路程的时候,当日扎营,禁军来报,大营外有人求见郡公。
此人不是外人,他名叫「甄庆」,是皇城司的勾当公事。
皇城司算上赵孝骞,一共三名勾当公事,另外两人就是魏节和甄庆。
魏节主要负责京畿地区的事务,而甄庆的主要职责,就是长期驻扎宋辽边境,负责主持皇城司在辽国的情报网,以及用间,渗透,刺探等诸多事宜。
三人的分工很明确。
魏节负责对内,甄庆负责对外,而赵孝骞是领导,众所周知,领导啥都不会,管着这两人就好。
赵孝骞对这位皇城司同僚可谓闻名久矣,但一直没见过面,此刻赫然听说甄庆求见,赵孝骞当即兴奋起来,传令接见。
没多久,帅帐门帘掀开,一道乾瘦的身影伴随着一股冷风进入帅帐内。
见面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下官皇城司勾当公事,拜见赵郡公。」
赵孝骞赶忙上前扶起,然后打量他。
甄庆大约四十来岁,容貌普通,身材干瘦,穿着狐皮裘擎,里面穿着绸制的厚裳,看得出厚裳是一件棉袄。
如今这年头,棉花还是权贵富人才用得起的奢侈品,甄庆却已穿上了棉袄,可以想像—-这货是个贪官?
赵孝骞哈哈笑了两声,无所谓了,只要肯踏实办事,贪就贪了呗,他赵孝骞难道是什麽乾净的东西了?
在道德这个层面,赵孝骞不仅没有洁癖,反而脏得很。
『甄庆,哈哈,久仰了,我任职皇城司已一年多了,一直想见你,可你差事在身,常年回不了汴京,今日我算是如愿了。」
甄庆脸上堆满了笑容,尤其是笑起来眼睛眯成了缝,透着一股子真诚又狡诈的味道,看起来活像是为了钱财抠搜算计的奸商。
不得不承认,商贾这个角色甄庆扮演得很成功,他若出现在辽国上京,就冲他这副奸诈的模样,没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赵郡公折煞下官也,下官对赵郡公才是满心倾慕,神交已久,只恨公事缠身,几番想找个由头回汴京瞻仰郡公风采,无奈却一刻不得成行,此为生平憾事,今日见了郡公,下官此生已无憾矣。」
赵孝骞的眼神愈发欣赏。
这人是会聊天的,与这样的同僚共事,未来一定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