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面带微笑,对眼前的惨状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道:「再看看。」
良久,商人连惨叫声都虚弱无力了,壮汉们才停手。
为首一名壮汉指着他,恶狠狼地道:「每家都交的例钱,唯独你敢不交,不要命了麽?」
商人遍体鳞伤,躺在地上虚弱地道:「好汉饶命,实在是生意太差,生计惟艰,家里都快没饭吃了,实在凑不出例银孝敬,好汉且再容我三日,待我凑足银两..」
壮汉呸了一声,道:「今日你拖三日,明日他拖三日,兄弟们不讨生活了吗?」
「例银孝敬,你以为是平白送我们的?若没有兄弟们上下打点,为尔等商贾求情说话,你们南来北往的货物就不怕莫名其妙被盗匪劫了?水路陆路,官路匪路,谁家不要打点?」
「任何一条路走不通,尔等还能在此安心做买卖?兄弟们一片好心帮你们平事,只收取些许吃酒钱,尔等难不成以为是天经地义的?」
「今日既然你拿不出例钱,你这家商铺也就别做了,索性帮你砸了,掌柜的你另谋生计去吧。」
商人顿时大急,抱住壮汉的大腿求情哭诉,
壮汉却理都不理,只是一挥手,令手下的兄弟们将商铺砸个稀烂。
赵孝骞和李清臣等人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热闹,此时赵孝骞终于对真定城的萧条原因有了些许头绪。
壮汉们忙着砸店打人,赵孝骞为了看热闹,刻意拉着李清臣避到街边的阴暗处,还让贾实等人挡在自己前面,遮住了他和李清臣穿着的官服,壮汉们根本没看到他,这场热闹才算看完整。
此刻见壮汉们打算把商铺砸个粉碎,赵孝骞也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于是拍了拍陈守的肩膀,
示意他带人上前控场。
陈守和禁军兄弟对这群跋扈欺人的壮汉们早就看不顺眼,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赵孝骞的命令,
现在赵孝骞已有了表示,陈守当即领着数十名禁军上前,堵在商铺的门口。
壮汉们本来要冲进商铺打砸,却见一群披戴铠甲的禁军拦在门口,壮汉们一愣,见陈守等人甲胄齐全,神情冷冽,情知这是遇到了禁军,壮汉们当即停步。
为首的壮汉上前,客气地拱手:「尊驾可是张指挥使魔下好汉?」
陈守不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壮汉,缓缓道:「跪下,受缚。」
壮汉一惊,急忙道:「好汉莫误会,禁军的各位将军们兄弟我都打点过,提举司和转运司兄弟我也没忘,不知尊驾究竟是哪位将军下.」
陈守语气已有些不耐烦,重复道:「跪下,受缚。」
壮汉也冷下脸来,道:「都是讨生活的苦命人,尊驾何必咄咄逼人,兄弟我敢做这事,难道上面没人?尊驾最好问清楚,省得将来吃你上官的挂落。」
陈守眼晴眯了起来,冷冷道:「拒捕,拿下!」
话音落,身后的数十名禁军一拥而上,拳脚无情地朝壮汉们脸上身上招呼过去。
为首的壮汉又惊又怒,指着陈守道:「你,你敢———」
话没说完,陈守一个跨步上前,狠狠朝壮汉的肚子揍了一拳,壮汉痛得弯下腰,像一只痛苦挣扎的大虾米。
接着陈守一个扫堂腿,将壮汉放倒,膝盖顶着壮汉的脑袋,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另外将壮汉的双手反剪,从腰间解下绳索,动作麻利地将他捆绑起来。
双手双腿被同一根绳索捆绑,反向的四脚朝天,姿势很羞耻,赵孝骞依稀在前世某些不健康的网站上欣赏过。
赵孝骞不由露出赞许的眼神,陈守这货是有点东西的,也不知跟自家婆娘同房时玩得有多花,
看这熟练的动作,绝不是第一次干。
回头私下跟他请教一下,好人一生平安。
再看其馀的禁军,也非常利落地将所有的壮汉放倒,每个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跟刚才那名商人一样,躺在地上杀猪般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