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墙外发喊连天,贼寇摇旗大喊杀声助威,许褚仍然一接如旧席地对坐端举着盛在竹器里的和以水浆嚼咽,里面有些硬物,也能坦然自若的咽下去。
相比之下,身旁的游侠吃到硬物忍不住脸色痛苦的皱成一团,差点疼得眼泪流出。
急忙吐出来,拾起一看竟是砾石。
黑脸游侠怒骂道:「我等闻贼子攻城,舍弃乡里拼死来谯县助阵,不料想县尉竟敢克扣乾粮,
真乃小人也,今夜乃公就进县衙手刃其贼,为诸位出了这口恶气。」
说完,拿起剑就要下城墙,打探县尉的方向。
不想被只大手紧紧的逮住手腕,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许褚,黑脸游侠疑惑道:「许君为何拦我?
旁边留着浓髯的游侠,忍不住笑起来,打趣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不想你去送死啊。」
「君以为自己是杖剑直进韩府,击杀数十甲士,于阶上轻易刺死韩相侠累,方才自的聂君聂政吗?」
「不说克扣乾粮一事的真假,单论县衙守卫森严,此时黄巾攻城使县令丶县丞丶县尉身边皆有不下于十馀甲士,你就算闯进去又如何行事?况且黄巾贼正在悬赏县尉的人头,莫非你还想亲痛仇快,暗助贼寇不成?」
浓游侠觉得很好笑,遂斜眼讥讽道。
「敢羞辱我与贼寇暗通,余饶不了你。」
黑脸的游侠受辱顿时冲冠毗裂「铿!」一声拔出剑,怒指对方骂道:「竖子可敢来与我决死?
「来就来,我岂会怕你?」
浓髯游侠挺剑而起,嗔怒道「好了,何至于此!大家轻生重义,舍身前来为谯县解危,今日在此无故激斗,岂非丢了游侠之雄的颜面?算看在我许褚的份上把剑收起来,不然你们两皆别想好过,我动手可收不住力。」
只见许褚说完,夺过黑脸游侠的佩剑,「咔」一声,重重插在城墙的缝隙间深入数寸,剑身没进去三分之一,差点当场崩断。
黑脸游侠见他人都望过来,而浓的竖子昂起头转向一边,怒冲冲掀开衣袍露出带血的伤口,怒目而视道:「余守此墙与贼寇大小力战十三次,身受创伤四次,同乡五人皆死尽,今日却遭小人如此侮辱,我还有何脸面生于世间,返回乡里?」
「不过有死而已,有何惧哉!」
说罢,迅速拔起地上的剑,架在脖颈欲自到以证襟怀坦白。
「别!」浓游侠眼睛陡然睁大,喉咙发出破声,他已经来不及解救,只能看着铮铮铁骨的侠义之人惨死在他面前。
心里懊悔不已,怪自己就不应该多嘴。
你受伤了怎麽一声不啊,不用医者草药来辱没,光靠身体强挺住是吧?
要知道你是豪爽气节之人,就早和你交为好友打成一团了,怎麽会有这样的误会。
浓髯游侠惊得忘记了呼吸,想用手去抓住剑刃,结果扑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