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妖龙!”
巫篪话音未落,夏侯伯明已面色微变,“巫老,此事开不得玩笑。”
“兵圣麾下两大元帅动手,损失惨重才能封印,这种东西最好别招惹,万一反噬,可就追悔莫及。”
他语气恭敬,但眼神已经不对。
魏幽帝如今还潜伏在南晋,暗中策反不少高手,连玄元教主都成其走狗,弄得人心惶惶。
这种损招都出,夏侯伯明难免怀疑。
“想什么呢!”
巫篪一看便知其心思,脸色顿时阴沉,冷笑道:“你莫非以为我被那魏幽帝蛊惑?”
“哼,那人早已被邪魔附体,以长生为饵,洞天诱人,鬼獠那边也是这般,活人血祭,皆成人魔,老夫若见到,必将其炼成阴魔!”
夏侯伯明连忙解释:“巫老误会了。”
言语恭敬,脸上毫无尴尬之色。
巫篪也懒得理会,面色变得凝重,“你也知我巫族传承,沟通鬼神辨阴阳,也有淫祀之术,可沟通妖龙,放其出来毁掉燕朝大军。”
“但此术必有反噬,需得另想它法,事情了解后,进行反制,其中风险你自掂量。”
夏侯伯明眼中阴晴不定,“巫老,此事容我再考虑一番…”
…………
细雨蒙蒙,青山叠嶂。
山中翠峰云海间,矗立着一座古朴道观,白鹤飞飞,野鹿食萍,宛如仙家福地。
太一教除去总坛无量山,七十二别院,天下大小城隍土地庙,还有一些隐世道观,专用于监视天下龙脉地炁异变。
若有地龙翻身之兆,便可提前示警。
后院静室,檀香幽幽。
广元真君闭目盘膝坐在蒲团上,后方墙壁是个大大的“道”字,身前则有一盏油灯。
他捏动法诀,一道金光瞬间从灯火中越出,收回体内,随后缓缓睁眼。
地仙阳神,有诸多妙用。
瞬息千里只是小事,阳神施展遁术,便可呈现玄妙,变化万千。
他方才便是以离火遁术千里显影,消耗不小,但比血月和顾沧海,却是高明一筹。
这种阳神遁法还是刚炼成不久。
然而,广元真君脸上却毫无喜色,反倒变得阴沉,“古周开国之人叫赤帝…莫非便是先民古道那些?”
“古周之前记载,文字皆被人抹去,真如徐虎所说,那也就不难解释。”
“封神术…”
说罢,身形一闪已来到院外。
院外几名道袍老者正在护法,见状纷纷拱手,“教主。”
广元真君点了点头,“有些事,本座要去亲自查探一番,少则数日,多则半月便会回来。”
“诸位师弟立刻告知毅元帅,随后协助大军,不得有误。”
“是,教主!”
众老道纷纷拱手。
广元真君说罢,便破空而起,很快消失不见。
几面老道皆面色担忧。
成就地仙后,阳神出游瞬息千里,最为方便,但却没有肉身施法,战力强悍。
广元真君宁愿费劲肉身出游,唯有一个可能:此行有不小的危险!
……
大燕军营中,独孤毅也很快得到消息,虽心中诧异,却并没多问什么。
因为一件事令他心情愉悦。
“徐虎被逼走了?”
看着手中秘报,他嘴角露出笑容,“徐虎献计,死战抗衡,想必是看出了我等心思,不愿战事糜烂,人族气运损伤太过。”
“既被逼走,那就好办,依计行事吧。”
“是,大帅!”
众多手下立刻听令。
很快,便有一艘艘战船离开港口,乌压压一片,结成阵势,向对岸驶去。
军中水战之法,也颇有讲究。
似这等宽阔河面,便要以主舰连接军阵,起到主将大纛作用,周围既有冲锋小船,亦有缠斗快船,甚至还有专门布阵之船。
彼此相互配合,作战厮杀。
咚咚咚……军鼓轰鸣,旌旗飘荡。
南晋大营自然不甘示弱,同样派出战船应对,双方相距不过数里,彼此对峙,弓矛林立,煞炁直冲云霄。
轰隆隆!
天象异变,一道道惊雷撕裂夜空。
太史祸脖子一扭,竟独自乘小船而出,一身貔貅金鳞甲,手持睚眦偃月刀,头盔下面具狰狞。
后方船上击鼓力士坦胸露乳,手中鼓锤挽了个花,肌肉臌胀,手中鼓点节奏突然变化。
与此同时,数十名军士吹起号角。
嘟——!
鼓声激昂,号角苍凉,与方才节奏完全不同。
这是在邀战!
阵前斗将,不依靠军阵,但凭个人武勇厮杀,打得便是气势。
看似原始,却极为有效。
你若不敢应战,普通军士难免士气低落。
果然,南晋军中,也有一艘小船划出。
船上立着一名银甲将军,面色冷肃,手持利剑,背后还有一排长剑,以扇形排列。
太史祸狰狞面具下看不清脸色,冷声道:“貔貅军副帅太史祸,来将何人?!”
银甲将军冷声道:“钩蛇水军游击将军,澹台朔!”
“澹台家?”
太史祸瞬间了悟,讥讽道:“你个剑修,也来冒充我兵修将军,滚,你不是我对手,换个人来,免得误了性命!”
“说得什么大话!”
银甲将军澹台朔顿时恼火,足尖一点,便破空而起,在水面上连点两下,便已距太史祸不过百丈。.c0m
他一声冷哼,手中长剑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