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推着他说:“这世上的苦难那麽多,垂怜这个完了那个呢,神能帮助所有人消泯伤痛吗?”
“先生,苦难唯有自渡。”
“您好像做不到像少爷一样勇敢无畏。”
至少沈寂星不认命,不信命。
泊聿神色微冷下去,“至少在神没有垂怜他时,我垂怜了他。”
泊聿冷冷扫过身後的人,“还有你,混账。”
谁能想到慕司竟敢这样对他。
泊聿目光闪过那混乱潮湿的夜晚,慕司贴在他耳边失控的一遍遍亲吻他,将他灵魂和心脏揉成一汪淋漓碎片。
是让他太过陌生的感官和情绪。
“可我总觉得,少爷不会死。”
“而且他那样的人,也不会一生碌碌无为。”
“您只是恰好见到了,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便想藉此画地为牢囚禁他一生。”
慕司轻笑,“谁愿意呢?”
泊聿眼底那短暂的失神重新被冷漠代替。
他冰冷启唇,“所以你也不愿……”
“缪斯!”
高昂爽朗的嗓音将泊聿打断,他看到黑发棕眸的年轻人笑着跑来,对他身後的慕司挥手,“嗨宝贝,你昨天怎麽不在,我听说你昨天请假了,你是生病了吗?”
泊聿冷冷抿着唇,往後梢了一眼。
他记得这个年轻的义大利人。
他在两天前曾热烈告白慕司。
慕司待旁人都是一副脸,看起来好说话脾气好,但又带着内敛疏离,“没有生病,有事请的假。”
“你挡路了,洛伦,离他远点。”
慕司淡淡提醒靠泊聿有些近的人。
泊聿不喜欢旁人逾越,站在他面前类似俯视的角度。
洛伦这才发现泊聿,“这位是……”
他低头对上泊聿的眼眸,但泊聿明显懒得给他半个字。
“你哥哥吗?”
慕司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称呼,“算吧。”
他如今跟泊聿毫无关系,如果非要说一种关系的话。
大概是亲密过後的仇人。
“……”
慕司将他推到蛋糕店门口,随手将他头顶的落叶摘掉,“我去开个门,马上好。”
泊聿依旧高冷不说话。
洛伦悄悄打量了一会儿,小心避开泊聿的高位气场,窃窃私语地问慕司,“我昨天听说了,你有个残疾人哥哥,他是哪里残疾啊,是腿还是嘴?”
慕司将蛋糕店的锁打开,推开乾净温馨的门。
回头眉目冰冷,“他不残疾,再乱说话别怪我揍你。”
慕司回过头,对上泊聿冷冷看他的视线,他垂眸将人推进蛋糕店。
“别听他……”
“你的确羞辱的很到位。”
泊聿琥珀眸冰冷又沉郁,驱使着轮椅自己去窗前,“我不会忘记在你这是怎麽度过的三天。”
轮椅从他掌心滑过。
慕司的手停顿在半空,“……”
他眼睫轻顿了下,没有解释什麽,转身去后厨拿东西。
洛伦左看看㱏看看,自觉老实点默默离开。
这个东方人不像慕司那麽脾气好,残疾人多多少少心理都有点问题,他目光肆意打量着泊聿的腿,最後耸耸肩准备先行离开。
“喂。”
泊聿抬眸叫住他。
洛伦有些惊讶,这人竟然张口是纯正的法语,比一些当地人的口音都好听。
“你想知道他昨天为什麽请假吗?”
洛伦下意识问,“为什麽?”
泊聿身上有种高位睥睨的气场,他即便坐在轮椅上,生来被崇敬的威压也丝毫不逊色,近乎压的洛伦有些喘不上气。
“他生病了,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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