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愣了愣,捧着一碗蜂蜜水扔给苏老头,看着他呆呆地捧着,乖乖地一小口一小口喝,这才去看龙虾。
“哟,都是活的哩,这玩意儿我也不会煮啊,老头儿,直接蒸?”
“咕咚,咕咚~”
刘春花没好气:“问你干嘛?你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
数了数两个桶里还剩下9只龙虾,刘春花笑开:“正好一家三只,不对,阿尘要吃一只……”
犹豫了下,她定下心来:“一家两只就好,剩下五只,村长家送一只,阿尘一只,我们一人半只,刚刚好。”
繁复扭曲的线条陡然变得正常时,苏尘已经置身一处荒野。
他掐指算了算,再度进了鬼道。
再出现,已经在一个小村里。
这会儿已经夜深了。
村里只有三个屋还亮着。
路过其中一间屋时,苏尘听到了打牌的吆喝声。
再经过一间亮着的屋子,里头正在生产,产妇在低声惨叫,接生婆小声劝着:“忍着,第一胎都是这样过来的~”
最後一间屋的光是摇曳着的。
苏尘敲响门,里头传来警惕的声音。
花白头发的老头才刚回家没多久,这会儿将将把捆绑孙女的绳子解开,听到敲门声下意识心一颤。
“老人家,是我。”
老头怔了怔,捧着另一根蜡烛狐疑走到门口,透过门的缝隙,问外头:“你不是我们村里的?”
“今天给你算命的。”
门被打开,老头就着蜡烛的灯光看了看苏尘:“大师,你……这麽晚……”
很快又警惕地张开手:“你别想胡来啊!”
苏尘提起手,将两只还乱动的龙虾还有肉递给老头。
“别误会,您应该还差一道硬菜吧?”
“正好今天有朋友送了我点龙虾,借花献佛,希望老人家您别嫌弃。”
苏尘说着将龙虾和肉放下,後退一步:“老人家,再见。”
老头看着苏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等蜡油滴下烫了皮肤,才反应了过来。
他眼眶微红:“好,是好人啊!”
身後,是清脆的声音。
“虫子,大虫子,爷爷,大虫子。”
转过身,是他的宝贝孙女清清。
此刻她正好奇地蹲下身看着那两只龙虾。
老头诶了声,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是大虫子,清清真聪明,爷爷煮大虫子给清清吃好不好?”
面容清秀的女孩立马拍起掌来:“哦哦哦,清清要吃大虫子喽。”
老人见状,浊泪落了下来。
他捏了捏裤兜,里头,有一包刚买的老鼠药。
擦了擦眼睛,老人叹了口气。
总归,是等不到新年了。
今晚吃顿好的,明天……再死吧。
苏尘回了一趟家,又来了。
他跃上了隔壁的屋顶。
清冷的月悬在天边。
他就枕着脑袋呆呆地看着。
耳边,打牌的声音不绝於耳,产妇时不时惨叫一声,孩童般的笑声紧接而来。
“爷爷,大虫子真好吃。”
“好吃啊,那清清多吃点,爷爷不爱吃这个,都给清清好不好?”
……
天边逐渐现出了鱼肚白。
随着产妇声嘶力竭的大声惨叫,一声婴啼响彻天际。
边上的屋里,老头捧着一碗水,哄着半梦半醒的女孩:“清清啊,乖孩子,喝口水再睡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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