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什麽叫读不好呢?”
红红犹豫:“嗯,就是,成绩不好。”
“红红,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你得了第一名,去更大的城市,也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你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拿第一。”
红红皱眉。
苏尘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所以啊,读得好不好,不是用成绩来评判的,就像人的一生,成不成功也并不是以有没有钱来评判。”
“那要怎麽评判啊?”红红小声问。
“每个人的评判标准不一样,在你不确定以什麽评判之前,就跟自己对比。”
“今天比昨天的自己多认识了十个字,今天比昨天的自己知道了个新词,就是有进步,就是好的。”
苏尘刮了刮红红的鼻子:“听懂了吗?”
红红依旧皱眉,但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知道啦爸爸。”
“乖,跟弟弟妹妹玩去啊。”
红红进去了,阿财又溜了出来。
小家伙见苏尘在雕刻桃木,也翻出了自己之前刻的那条,跟着一起笨拙雕刻了起来。
钨丝灯的灯光昏黄,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地面被拉长,边上窝里的松鼠小仙儿忽然睁开眼,见他们在雕刻,尾巴摇了摇,很快罩在自己脸上。
阿财毕竟只是五六岁的孩子。
晚上10点多,就安静地趴在桌边睡了过去。
苏尘轻轻放下凿子,拿起他雕刻的看了两眼,胖乎乎的小剑,还挺可爱的。
安睡一晚,第二天苏尘就被刘春花的大嗓门闹醒了。
“放你娘的狗屁,张老板能修路是喜欢你家小翠,你脸怎麽这麽大呢?就小翠那脸蛋,谁看得上啊?”
“滚滚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想让小翠当人二奶对吧?要不要脸啊你?”
……
苏尘越听眉头皱地越紧。
什麽情况?
然後就听门“砰”地被关上了。
见他走出来,刘春花缓了缓呼吸,依旧气鼓鼓地:“咱牛尾村怎麽出了这麽个货?想着法子就想套张老板住哪儿,上赶着要给人送女儿去,就没见过这麽贱的!”
“小翠?谁啊?”苏尘仔细想了想,还是没能将名字跟村里女孩子的脸对上。
刘春花插腰:“不是咱们村的,镇上的,做饼的老头你知道吧?”
苏尘点头。
“就住他家隔壁,玉秀她侄女。”
“玉秀?”又是谁啊?
“你不知道?阿怀的老婆啊。”
苏尘这才恍然。
又问:“到底怎麽回事啊?”
刘春花没好气:“还不是寿宴那天,正好小翠来村里看玉秀,见我们这边热闹就凑上来,赶巧你三姐在记礼金被她看个正着,惦记上了,昨天玉秀就去问你大哥他们,没打听到,今天直接找上门了,还舔着个大脸说是人张老板看上小翠了,为了她才修路的,我真是……”
刘春花环视一圈,拿起扫把狠狠杵了两下地面,这才泄气:“气死我了!”
“怎麽会有这麽胡搅蛮缠的人啊?”
苏老头在边上乐呵:“你生啥气啊?他们摆明了没脸没皮,你再说也没用的。”
“我……”
“别气了,反正再过一阵咱们就搬走,他们爱说什麽说什麽,也进不了你耳朵。”
刘春花还是气不过:“不是,人张老板好心好意修路,就这麽被说啊?你过意得去?”
“还有那小翠,涂脂抹粉的,早两年就去南边打工,看着就不是安分的,要是张老板被赖上怎麽办?”
能怎麽办?
吃过早饭,苏尘就听苏老头回来说,玉秀被胡世良喊去谈话了,让她在全村做检讨。
她却跟胡世良闹起来,脱了自己的外套一阵撒泼打滚,最後还是胡世良气急,以修路做工的事以後不给李家做威胁,李家的人将她强行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