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剑修的本命飞剑,都是底牌,往往都是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才会出手,轻易不会让人知道。
要是传了出去,给自己的仇家知道了,难保不会被人刻意针对。
剑修本命飞剑的神通,是由心境诞生,与其息息相关,要是被仇家知道了具体神通,就会刻意制作那压胜之物。
例如墨家曾经有高人打造的吞剑舟,或是符籙一派制作的锁剑符,都是专门用来克制剑修的本命飞剑的。
所以说,剑修杀力大,也不是没有针对之法。
廊桥那边,年轻道姑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仅仅三剑,这金丹境瓶颈的兵家剑修,就这麽被乾净利落的打的只剩下一口气。
剑气长城,确实好手段。
眼前青衫少年,无论是实力,还是胆魄,都不能以浩然这边的眼光去看待。
其师弟目光闪烁,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麽。
更早之前,他可是对宁远有过出言不逊的……
这三剑任意一剑,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哪一剑能扛得住?
一袭青衫形如鬼魅,贴地御剑,眨眼间到了桓澍近前,少年双指并拢轻轻横抹,万千细小剑气盘旋,最终汇聚成一股,高悬在他的头顶。
宁远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沉声道:“对啊,你说的没错,我们剑气长城的剑修,都是如此行事。”
“我们这种没读过书的糙人,你指望能有多讲道理?”
“你们浩然天下的剑修,问剑之前,是不是都要沐浴更衣,大摆宴席啊?”
那桓澍貌似还想说什麽,但少年又是重重一踏,压根不给他叫嚣的机会。
浑身上下就那张嘴最硬,那就打烂你这张嘴。
宁远面无表情,声音冷漠,脚上力道越来越重,像是在踩蚂蚁,这位兵家剑修的头颅,已经陷进了土里大半。
“我其实并不喜欢折磨人,被我所杀的妖族,都会当场神魂俱碎,可你有点不同。”
“你是我来到浩然天下这麽久以来,第一个敢对剑气长城出言不逊的。”
“我也没辙啊,要是一剑戳死你,後面被家乡那边的前辈知道了,指不定就会怎麽说我,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说到这,宁远灵机一动,收了那座悬空的剑气天门,转而左㱏撸起了袖子。
少年眼里冒光,他准备一下一下的把他的脑袋打个稀巴烂。
而也就在此时,廊桥那边有人开口。
“宁施主,何不发发慈悲之心,饶他一条性命。”
有个矮小僧人不知何时站在那边,一身破衣烂衫,看起来比那郑大风还要邋遢,作双手合十模样。
这麽一会儿功夫,桓澍仰起脑袋,竭力嘶吼一声,“崔先生,贺仙子,我们四人联袂而来,代表的是什麽,你们可都心知肚明,还不助我脱困!”
苦行僧缓步走来,读书人有些意动,摸了摸腰间的镇国玉圭。
贺小凉望向宁远,神色复杂。
少年踩着一名金丹,环顾四周,那苦行僧给他的压力最大,是个名副其实的元婴境,在场他的实力最高。
宁远咧嘴一笑,看向廊桥那边,“崔先生,你准备对我出手?还要不要做那山崖书院的山长了?你可要想好了。”
一句话说完,他又转而看向年轻道姑,高声道:“至於你,贺小凉,你是他们几个里面,最不能动手的,不仅不能,还应该反过来帮我。”
贺小凉神色一怔,没听懂。
宁远笑眯眯又道:“这麽久了还没想明白?你那陆小师叔,在第一次见面那天,就给你我牵了根红线。”
“不然你以为你那头伴生灵鹿,会没事就跟着我跑了?”
仙子霎时间脸色一白,半咬着嘴唇,美人这副神情,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身後的那位师弟,后槽牙都咬碎了。
最後宁远看向那苦行僧,眼中有凶光浮现,手上一招,那根剑胎入手,被他反手刺入桓澍胸膛处,钉在了地面。
“老秃驴,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妖族出身对吧?”
这苦行僧离得越近,远游剑颤动的就越厉害,所以宁远猜测,他非人族。
只有境界不低的妖族才能让远游剑有异动,那缕萦绕剑身的斩妖剑气,几乎要压制不住。
宁远向前迈出一步,㱏手持剑,笑容意味深长。
“秃驴丶妖族丶元婴,身份刚好,今日就拿你的血来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