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64:00:00.
早晨八点钟。
“咚咚咚,”庆尘敲响了秧秧的房门:“酒醒了吗,已经能在船上看到孟买的口岸了,我们准备收拾东西下船。”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秧秧刚洗完澡,穿好了一身运动服,正擦着她的头发。
秧秧笑眯眯的问道:“今天想看我扎什么发型呢,可以选端庄的盘发,干净利索的麻花辫,青春可爱的双马尾……我都可以!如果梳成盘发的话,我可以带上黑色的平光眼镜配合你的喜好!”
“你这一大早的都不消停……还是麻花辫吧,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打架了,”庆尘说道。
“打架?你是担心昨天晚上太高调会导致行踪泄露?”秧秧问道:“下次,不用这样纵容我的。”
“你不用顾虑这些,这一次表世界行程我早有安排,我做出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选择,”庆尘说道。
“好,”秧秧安心的将头发吹干,她觉得自己与秦以以最大的不同在于,无论庆尘变成什么样,秦以以都能接受。
而她自己则是太了解庆尘了,她了解庆尘的行为细节、思考方式、生活喜好,融入着庆尘的生活。
她知道,庆尘昨天晚上愿意陪她疯一次,绝对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秧秧一边吹头发一边笑道:“你知道黑桃成员几乎每年都要回一趟火塘吗?”
庆尘心里一咯噔。
秧秧继续说道:“我穿越回去后,在火塘里见过秦以以啦,她如今是火塘神女地位很高,大长老把她宝贝的不行,对了,我还和她聊了好几天呢。”
庆尘犹豫了几秒:“你们聊了什么。”
“嘿嘿嘿,”秧秧笑着说道:“哪怕咱们没在一起,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女孩子啊。”
庆尘顿时就不好了:“明明是你先提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古灵精怪的秧秧,确实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这时,秧秧梳好了麻花辫,然后拿起与命运无关的左轮手枪,毫不犹豫的对准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机括咔哒一声响起,并不响亮的枪声传来。
秧秧浑身打了个寒颤:“这玩意也太邪乎了吧,是我倒霉还是怎么的,一开枪就是冷冻减速弹?庆尘,我冷。”
庆尘看见秧秧的行动速度慢了下来,正常走路竟然都有僵硬的感觉,神情也不再像往日那么活泼。
他疑惑道:“左轮手枪的威力这么猛吗?那岂不是紧要关头给敌人一枪,对方立刻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这样走路太费劲了,而且别人看到了会感觉我很奇怪,庆尘,你背我吧,”秧秧说着跳上了庆尘的背:“昨天你就是这么背我的,我刚洗完头发,香吗?”
庆尘身体一阵僵硬,洗发水的香味萦绕在他鼻翼之下。
这时,外面传来其他游客的声音:“快看,有人在放烟花啊!这烟花是怎么做的,白天竟然也能如此璀璨。”
秧秧:“……”
庆尘:“……自己下来吧。”
“好嘞,”秧秧麻溜的跳下来,继续收拾行李。
庆尘痛心疾首的说道:“明明是烟花弹,干嘛骗我是冷冻弹,我们之间能不能多一些真诚?”
“嘿嘿嘿,”秧秧浑不在意:“走吧,我收拾好了!”
璀璨明珠号游轮在印度孟买靠岸,庆尘与秧秧两人背着巨大的登山包,与船上数千名登山客们一起下船。
庆尘的登山包格外大一些,里面甚至还装着他的滑雪板。
他们将从孟买出发,抵达印度新德里,与数以万计的游客从新德里出发,飞往尼泊尔。
庆尘笑着问道:“现在有两个方案可以选,一个是乘坐罗万涯准备的王公快车号去新德里,总共7天6晚,另一个则是乘坐绿皮火车,和三哥们一起挂在火车上去新德里,一天时间就到,你选哪个?”
“一个是7天,一个是1天,按照你的原计划是多久抵达新德里,”秧秧说道:“正事方面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办正事要紧,我可是你的护道者啊,一切都以你的事情为优先!”
庆尘笑着说道:“不管选哪个,我都有备用方案。”
印象里,印度的火车都破旧不堪,还挂满了人。
但印度的王公快车号不同,它是一趟孟买直通新德里的旅游专线,全车23节车厢,车里都是最顶级的装饰与服务,全车乘客84人,每天的房间费便是2500美金。
最终,以七天六晚的速度,驶向目的地。
期间,列车会在各个旅游胜地停靠十多个小时,以便车上游客能够去旅游景点畅玩。
它就像是一列行走的五星级酒店。
国内也有类似的列车,例如京城抵达莫斯科的K3列车,车票6000元还一票难求。
例如北疆的新东方快车,有些车票甚至高达五万元。
这就是罗万涯给庆尘准备的旅途,打算让老板去攀登珠峰前散散心。
然而秧秧却笑着说道:“那既然来了这里就入乡随俗吧,咱们也挂火车上去!”
“行,”庆尘笑着回应。
这趟旅途,他仿佛忘了自己到底来干什么似的,硬是要陪秧秧玩到开心为止。
当两个人挂在火车上时,微风拂面,两個人亢奋的大喊大叫,活脱脱像两个疯子。
车顶密密麻麻的三哥对两人指指点点,像是在看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后来趁着火车顶上的三哥们上上下下,两个人竟还抢到了车头的位置。
他们并排坐在车头,绿皮火车以80公里的时速缓缓北上。
“时光如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秧秧轻声说道。
庆尘没有回应。
秧秧在车上忽然问道:“郑老板、何老板还在鲸岛上,这次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其他的后手吗?”
庆尘在风里笑着说道:“有。”
……
……
王公快车里,一切装饰都充满了奢华的味道。
地上铺着棕红色的地毯,墙壁上则挂着雅致的油画。
第17节车厢,原本属于庆尘和秧秧的位置,似乎空了下来。
待到列车开始行驶时,13节车厢、19节车厢,忽然有4人一同走了出来,分别从两边向17节车厢靠近过去。
四名亚裔男人面色冷淡,手里也已经悄无声息的拿好了消音的枪械。
他们装作正常经过的模样,却在抵达17节车厢门口时,忽然对里面一阵扫射,将车厢门打成了筛子!
直到枪火停歇,才有人去开门确认目标是否死亡。
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庆尘与秧秧的身影。
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据护照信息搜索到了订票信息,按理说,庆尘和秧秧两个人就应该在包间里面才对!
其中一人拿起电话拨打出去,并用韩语说道:“老板,包厢里没有人,我们需要新的情报来追踪目标。”
电话对面有人说道:“明白了,下一站撤离,选择最快的方式前往新德里待命。”
“收到,”杀手回应道。
他挂了电话,给剩余三名同伴使了个眼色,并迅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经过16节包厢的瞬间,包厢门打开了,屋里仿佛有着不可抗力拉扯着他们,使他们毫无抵抗能力的摔进了包厢之中!
那里面如同黑洞,将所有杀手吸进去,抹除了他们存在的痕迹。
16节包厢门重新关闭,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