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宝华拿了一张白色硬纸,插在了纸牌三分之一的地方。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荷官开始发牌,到第二张的时候,薛天的明牌是红心K,全场最大,他微微一笑:“那就五万吧。”
本来1937年的法币购买力还是很强的,100法币可以买两头牛,只可惜无数军阀割据的局面导致法币购买力直转急下,这会儿已经是金秋十月,100法币只能买一条三斤重的鱼了,要是军阀混战争地盘的局面还不能扭转的话,法币估计还得往下跌,也许哪天成为一堆废纸也不一定。
胡太太范宝华面不改色,照跟不误,陶伯笙纠结了一下,弃牌不跟。而田佩芝,她牌面上是一张梅花Q,底牌也是一张方块Q,所以她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
荷官继续发牌,范宝华牌面是红桃6,方块7,底牌是梅花5。胡太太牌面是一张方块9,红心5,底牌是梅花9,薛天则拿到了一张方块A,田佩芝则拿到了一张梅花J。
还是薛天说话,他笑了一下:“还是我说话,那就十万吧。”说着拿了一叠厚厚的钞票下去。
范宝华和胡太太都觉得自己很有机会,都选择了跟牌。田佩芝本想弃牌,可薛天用脚轻轻碰了她一下,暗示她跟牌,她微微看了薛天一眼,然后继续跟牌了。实际上她手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上次赢的几十万被她挥霍大半,这会儿她手上也只剩四十来万而已。要是这把输了,她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牌局继续,第四张牌,范宝华拿到了方块8,胡太太拿到了方块4,薛天拿到梅花K,他底牌是梅花2,田佩芝则在薛天的“帮助”下拿到了红心J,这样她就有两个对了,薛天打算给她个葫芦,让她赢了这一把。
“居然还是我叫牌,我都不好意思了。”薛天笑了,“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十万吧。”
“算你运气好,我弃牌。”胡太太觉得自己牌面不行,也弃牌了。
范宝华倒觉得自己可以博一博,“小意思,我下了。”说完他抽了口烟,然后下了注。
“我……”田佩芝看着自己桌上所剩无多的钞票,露出了为难之色。她不够钱跟注了。“看来田小姐是没带够钱来。没关系,这里是五十万,你先拿去用。等赢了再给我。”薛天拿了一沓钱放在她桌上。
田佩芝连忙推辞:“不不不,我怎么能借薛先生你的钱呢。我还是不跟了吧……”薛天怎么可能让她如愿?“田小姐,赌桌上可不要轻言放弃,任何可能都会出现的,也许这一把你就能把桌上的钱都赢光了也不一定。”
田佩芝听了薛天的话,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平添了许多抚媚。“那就多谢你了,薛先生。等赢了我就还给你。”
牌局继续,范宝华果然抽到了一张梅花9,凑成了顺子。田佩芝则拿到了红心Q,凑成了葫芦。而薛天则拿到了方块3。这最后一张牌也是暗牌,范宝华也是老手了,不带感情色彩地又下了二十万,田佩芝也跟了,薛天自然不能示弱。
结果一开牌,田佩芝的葫芦最大,范宝华也只能饮恨长江。田佩芝一把牌就赢了上百万,兴奋得脸都微红起来。她把钱还给了薛天。薛天并不在意,牌局继续。几个人昏天黑地地打了一下午的牌,直到天色渐晚,女佣来报晚餐已经备好,胡太太这才宣布牌局暂停,请大家吃了饭再继续打。
这时候田佩芝的桌上已经有了两百多万法币。她简直心花怒放,大家都称赞她今天鸿运当头,她连称不敢,身体却轻盈了许多。
晚餐准备的还不错,很合众人的胃口。一顿饭悠悠吃了一个小时,然后又移步客厅,坐在沙发上喝起了咖啡,胡太太解释说给大家提提神,今天要玩个痛快。大家都没意见。
半个小时后,牌局继续,薛天又偷偷用手摸大腿内侧的方式暗示了田佩芝几次,结果到了子夜的时候,她已经赢了五百多万法币,大部分都是薛天输的,众人还以为他是怜香惜玉,结果到了下半夜,田佩芝的好运气就用光了,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她桌上的钱只剩下四十来万,不过胡太太,陶伯笙和范宝华也输了不少,薛天的“运气”开始来了,赢了很多钱。范宝华还说了一句:“今天这幸运女神只眷顾你们俩了。一个上半夜赢,一个下半夜赢,都快把我们输成穷光蛋了。”
“范兄弟,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也许下次就轮到你大杀四方了。”
“承您吉言,我要是赢了一定请您吃大餐!”范宝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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