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马场上虽胜犹败,强烈的好胜心驱使下想赢回一城,想想自己总不能跟人家梁川去比文弄墨,梁川是侬人,侬人没人会去读书识字!
因为大宋朝的科举只对汉家人开放,比不得大唐气度,宋朝人小家气表露无疑,少数民族的人要科举自然也可以,身份得操作一番才行。
历代对于科举资格的限制在于户籍:第一不能是贱籍诸如胥吏、奴仆、妓、疍、船工等等后裔,第二有户籍且在报考地定居三代,比如西南土司治下的土民户籍就不在朝廷,也不向皇帝缴税,更没有科举资格,第三,三代以内不能是商籍或者贱籍。
土民是土司的私有财产,他们便是有心,也没有资格向天子效忠。
跟土民讲文化,那跟哑巴比唱歌有什么区别。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自己最拿手的,叶凡打算用酒来打败这位猛将兄!
毕竟他自己成天醉生梦死,每年喝掉的酒就不计其数,总不能这还输给人家!
叶凡特意拿出两大坛从蜀中成都的酒贩那里买来的绵竹大曲,还没有揭开封泥,叶凡自己的喉咙就在耸动。
原本是打算等家里有喜事的时候,再打开自己舒缓一下心情,叶凡怕勾起心头的陈年往事,叹了一口气,毅然把酒给抬了出来。
梁川住在叶家有些忐忑,白吃白住,本想让侬二去最宁镇上买些好酒,白天自己也说了,晚上想请叶凡喝酒,至少赔个不是,可是这镇上多是散装的酒,侬二筛了一斤多,梁川还没闻眉头就皱了起来。
酒里的杂质可以说比马场中间的那条河里的杂质还要多!别说喝了,光是闻一下头壳就生疼,那劣酒味儿直冲天灵盖。
这种酒他怎么能拿去待客?
没等来侬二的好酒,倒是叶凡先把他请了过去!
小桃已经把两坛子的老绵竹打开,整个会客厅洋溢着一股子陈年的美味!虽然梁川喝酒也是一个门外汉,酒是个特例,就算是门外汉也能闻得出来,这就是美酒的味儿!
酒坛子很大,吃酒的酒碗却相当的精致,上面有些冰裂开片,梁川马上拿起这碗在烛光下仔细端详起来!
‘少主这酒碗好像不是凡品!’
‘果然是个人物,平常人只当是个酒碗,我请过无数的人,也就你看出来这是大宋官窑的好物件!’
叶凡自己拿着这酒碗不停地把玩着,爱酒的人可不是单单对酒有执着感,连酒器也相当讲究。
不要说这酒碗,小桃手上筛酒的酒舀子就是一个用玛瑙然用请匠人手工凿出来的天然小件,很是精致,还透着一丝莹红色!这酒舀的就一坨石头中间挖了个洞,然后装了一根玉柄,不好看,却很天然很精致!
‘这是处州龙泉县的柴窑烧的!’
梁川想了想,他只知道五大名窑,定汝哥官钧,却不知道他们这些窑的历史渊源,历史是一门相当博大的学问,要学好必得皓首穷经。
叶凡只是报了这窑的地址,如果他说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哥窑作品,梁川一定会惊呼,这个他知道!
此时梁川只能摇摇头,嘴里说道:‘这纹路真是巧夺天工!’
‘这是自然,贤兄可能不知道,这线又称金丝铁线,可是一丝千金!’
金丝铁线!
说到这里梁川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窑是不是两兄弟开的,老大烧的叫哥窑!’
叶凡当即点点头侃侃道‘正是!’
‘那就是了!’
两人说的是同个地方,只是时代不同叫法不同而已,梁川随即把哥窑的传奇故意跟叶凡复述了一遍,说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好像有过同样的场景,好像以前也曾经跟人说过同样的事情,随之而来就是头痛欲裂的感觉,梁川抱着头想要抓狂,一时连叶凡也被吓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
要是这时候梁川跟他发作,他哪里能制得住梁川!
‘快叫大夫!’
梁川赶忙阻止叶凡,他的额头渗满了汗珠,马上道‘我一直有头风,没什么大碍,发发汗就好了!’
叶凡被吓得不轻,心里却是不住地叹息,这么猛的一个人,还是有弱点!
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如果把梁川的病给治好了,是不是。。
想到此处,叶凡就把梁川从椅子上扶正,一脸关切地问道:‘贤兄稍事休息,今天这酒我看就先免了,一会我让大夫到偏房去给你瞧瞧!’
反正这命就是捡的,梁川还记得自己在出警时那场诡异的大风,自己被吹到山脚下能活着已经是万幸,又穿越回了这个传奇的年代,碰上的种种事,老天爷对自己已经是格外开恩,身体也是临时暂借别人的来用,谁没有个五病三灾,还要奢求老天爷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身体?
‘诶,区区小事怎么能不喝酒!’
尤其是美人把酒都倒到了跟前,不喝都对不起自己!这年头的酒可没有什么酒精添加的工业酒,全是上好的粮食酒!而且是放了好些年头的陈酿,以后哪天穿越回去跟任何人都可拍着胸脯道,当年老子也喝过三十年陈,四十年窑藏!五十年的国宝那就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了!
叶凡看梁川刚刚发作的模样绝不是假装,可眼前之人如此之豁达,竟然还要一醉方休,让他如何不尽兴!
‘小桃满上!’
两人端起酒碗,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一饮而尽!
‘真真是美酒!’
叶凡看他高兴,自是喜不自胜,连连问道:‘贤兄,小弟多一句嘴,这酒美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