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击来的很是迅疾,然而等到越裳一击即中才发现,这来的居然是一枚精巧的飞镖。
飞镖上绑着一条雪白的丝绢,上面隐约透出来些墨迹,居然是一封信。
难怪刚刚就觉得这攻击来的蹊跷,虽然迅疾有余但是杀气不足,原来却只是来送信的。
越裳伸手就要将那信解下来,却不料旁边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伸手过来,异口同声地道:“我来”,看那个样子,就好似生怕这东西上带着剧毒或是有着什么可怕的机关一样。
越裳忍俊不禁,但考虑到实际的情况还是拒绝了这两位臣子的好意——“若是要暗算,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发暗器暗算就好了,何必还要拐弯儿抹角地用这么麻烦的法子。”
李寻欢还想要说什么,倒是文崝反应了过来,对着他摇了摇头,两个人便就都退了回去,只是两双眼睛却都还是盯在她的手上,好似只要发现有任何不对,就要立刻冲上来“救驾”一般。
越裳虽然还是有点儿想笑,但是心中却不免也涌上了些淡淡的暖意。也是因着此,她对待这封“飞镖传书”的态度,也就难免要郑重一些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封信上的字迹十分秀美,内容也十分简单——只有四个字。
“当心有氵……”
有什么?
那最后的一个字偏偏只有一半。
不知道是没有写完,还是故意如此。
与其说是“传书”倒还不如说是“示警”。
只是,这话说的倒是很让人诧异。
有氵……
有海?
有涯?
她想了半天,宫里宫外都没有这号人物,此人难得来示警,居然还打了这种哑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片刻,便就将那字条传给了文崝和李寻欢看,可惜这两位当世俊杰、才高八斗的进士之才,也都没有什么思绪。
偏偏这一击之后,旁边儿彻底就寂静了,不要说什么后续了,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了。
越裳沉思了片刻,觉得深更半夜、他们君臣三人就这么坐在这个馄饨摊上发呆,也十分不妥,故此,又简单问了几句李寻欢今日同护国公商谈的事之后,宫中的禁卫们终于赶到了。
她便就命人分别将李寻欢和文崝护送回宫——如果那些人要再来暗杀捣鬼,将这两个人留在宫中总是个照应,此刻就算文少傅再说“不合规矩”,她也顾不上了。
但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文崝居然没有多言,只是沉默着领命了。
一路上他都一反常态地非常沉默,弄得李寻欢也不好多言。
好在越裳不是个“闷葫芦”,她若是没有正事在忙的时候,其实是很能活跃气氛的。
何况,她其实对这位小李探花的印象还不错——毕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人才。且不说他的名气连西门吹雪那种痴迷练剑、接人待物完全冷冰冰的男人都知道,便就是他本人,也的确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
毕竟也是几代书香世家出来的公子,虽然也练了武艺,却也跟寻常江湖人不同。
但正是因为练过武艺,又跟文崝这种纯粹的世家公子不同——如果一定要说,就好似是综合了江湖与朝堂两种气质一般,跟他聊天,总是能够妙语连珠、笑语不断,倒也是很新鲜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