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尴尬的由来,还是源自于那一场宫宴。
大理国镇南王来访大樾,按照规矩他们大樾本来就应该办一个接风宴以示欢迎的。
加上又赶上两国结盟的大事儿,怎么也要弄个宴会庆祝一番才好。
甚至于镇南王世子在大樾朝女皇陛下的亲自操持过问之下平安无事又迅疾无比地回到了京中,这更是一个需要好好庆祝的大喜事。
这么多的理由凑在一起,这场宫宴势在必行。
而且原本越裳就已经安排了文少傅和李编修协助礼部尚书来筹办了,只不过,这几样巧合加在一起之后,就不免把这宫宴的规格又往上提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算起来这还是自从越裳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宫宴。
之前在国丧期,肯定不能大搞宴会。加上宫里当时人死了那么多,也根本没有人有这个心情,故此,就算是越裳作为新帝的登基大典都没有怎么操办,这一次因缘巧合之下的宫宴,倒是小小操办了一场。
当然。越裳并不喜欢那种奢靡的作风,故此这个宫宴准备得虽然很用心,但是却一点儿不见奢靡,落落大方这种又不失质朴,算是十分得体也符合现在大樾国情况的宴会了。
越裳作为东道主,首先要致辞,她一贯不耐烦这些,便随便讲了两句,就宣布开宴了。
毕竟是兼顾欢庆和外交双重功效的宴会,刚开始的气氛肯定是严肃正经的。
不过酒过三巡,气氛就很快活跃了起来。毕竟这位大理国的镇南王,虽然已经有了些年岁,但是风度翩翩、言语得体,说出来的话让人十分愉悦,实在是个妙人儿。
一时间宾主尽欢,越裳也频频举杯,一向如白玉一般的脸上带了些薄红,愈发显得雍容娇美、贵气逼人,很快就吸引了几乎全场宾客的目光。
能够参加这场宫宴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便就是文少傅、李编修等人也只能坐的远远地作陪,距离越裳最近的席位,当然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大理来的镇南王父子了。
至于慕容复和王语嫣,身为庶民本来没有参加这个宫宴的资格,但是因为段誉的坚持和越裳的大度,这才在旁边一席作陪。
只不过,就算如此,也挡不住段誉频频往那边张望的目光——几乎全场的宾客注意力都在越裳这里,她是一国的女皇,也是这次宫宴的主人,不管出于礼节还是单纯只是欣赏美人,她都是全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但只除了一个人。
这位段誉小世子的目光痴痴地缠在王语嫣的身上,几乎从未离开过——就算是他父王段正淳跟他说话,他有时都会反应不过来,更加不要说其他人了。
于是在越裳举杯对他进行例行客套时,他就成功演绎了一回“呆若木鸡”了。
对此越裳倒是有些无所谓——反正她参加这宫宴也不过只是走个过场,某种程度上来说,跟这位段誉小世子的情况差不多,也没有什么要为难他的意思,总之大家相安无事地吃完这顿饭,全了礼仪就行了,没想到,有人觉得不行。
这个人就是段誉的父亲,大理的镇南王段正淳。
这位段王爷看着虽然风度翩翩,但其实很重视礼节——他虽然对段誉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疼爱看重,但是也秉承着“玉不琢”不成器的理念,对段誉的要求非常严格。
故此,段誉这种行为被他看在眼中,就是十足的不像话了——哪怕他再疼爱段誉都不得不出手教训他一顿那种……至少也要口头上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