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一个人还睡着,另一个人醒了在赖床。
靳砚年玩他头发的动静太大,季钰也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他昨晚的消耗有点大,这才没能起来。
“钰钰再睡会吧,我的设定是喜怒不定的恶劣帝王,玩一整天都没事。”在编辫子的人立马放下手里的头发,熟练地帮季钰揉腰,堪称温柔体贴的完美老攻。
“没事……”一开口,季钰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到了,即使已有过很多次,但他还是不能像靳砚年一样坦然,藏在发丝后的耳根微微发红。
靳砚年适时地瞬移来一杯温水,扶起季钰靠在床头。
梦境本就和现实不太一样,润过嗓后,季钰已经恢复了大半:“我没事了,早上不是还有剧情吗?”
失去能量的白昼至尊像普通人一样要进食,但因为昨晚的“羞辱”,他心灰意冷却因为那个交换不能寻死,心情复杂之下拒绝暗夜帝王的送来的早餐,被靳帝王嘴对嘴地喂了下去……
靳砚年眼前一亮,动作流畅地翻身下床:“我这就去叫人准备早餐!”
看着他毛毛躁躁的身影,季钰的眉眼也柔和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是喜欢安静的生活,但跟对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惊险刺激”。
可这种感觉并不坏,他……也是享受到了的。
想到昨晚的情景,季钰手指微蜷,连忙喝了一大口水。
*
这般被圈禁在卧室的日子过了好几天,季钰身上的能量却半点没恢复,显然是被人下了禁制。他活了下来,却每晚甚至一整天都在遭受“折磨”。
季钰渐渐地妥协了,眼里却没有了光,独自一人时总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精美蜡像。
直到有一天,在靳砚年外出时,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尊者,我来救你了。”
来人身形一晃,身上的黑袍变为白袍,又重新变回黑袍。
这是他光部的勇士!
“来不及解释了,尊者快跟着我走!”
季钰只挣扎了一瞬间,便坚定地跟在了对方身后。
一路上,他们躲过看守的侍卫,顺利地来到了后花园处一个隐蔽的出口。
通往自由的机会就在眼前,季钰久违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绚丽至极。
“呀,尊者,快走呀,外面还有我们的人在接应呢~”
熟悉的语调就贴在耳边响起,季钰僵硬地转过了头。带他出来的人不知何时已紧紧地靠在他身上,宽大的帽子微微上挑,露出一双带着戏谑的黑眸。
“季尊者不听话要逃跑呢,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他?”
所谓的希望只是对方的一场玩笑,季钰绝望地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不知名的黑色藤蔓缠住他的四肢,季钰一惊,连忙挣扎起来。
藤蔓质地很软,韧性却很强,即使他用尽全力,也不能挪动半分。
靳砚年玩味地看着他挣扎。
“呐,尊者,这样吧,你再笑一次给我看,我就放过你。”
季钰依然紧抿着唇,偏头躲过他的视线。
“真不乖。”
妖治的暗红再次浮现,花团锦簇的后院里,玫瑰花瓣铺满一地,暗香满园。
*
夕阳西下,天地间笼上一层淡黄色的薄纱。
暗部的宫殿顶处,靳砚年懒懒地趴在季钰身上,两只手环绕住对方的腰:“钰钰你看,我编出来的风景还不错吧?”
“嗯,很好看。”季钰静静地望着天际边的余晖,放松身体往后靠。
靳砚年顺势调整姿势抱住季钰,手上又开始不安分地捏着对方的手指玩,声音低落:“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回去以后又要上班……钰钰,我太难了。”
季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等回去以后,给你做好吃的。”
“唔,我想吃大闸蟹……”
*
随着夜幕降临,四周暗了下来。
靳砚年目不转睛地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人,眼底的暗红安静地潜伏下来。
“季钰,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