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烤火箱上，一只边牧懒懒地趴在棕色的毯子上，但仔细一瞧，就能发现黑色与棕色之间夹杂着一小团黄色。

闻溪蹲在一旁，保持着半米的安全距离，好奇地盯着那一小团黄色：“没想到是黄色的诶。”

刚捡回家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只小黑狗。

“应该是一只大黄，也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一边聊着，洛云尘把手里的香肠往前递了递。

躲在汤圆肚皮下的小狗终于被这香味勾得探出了头，但它依然保持着警惕，来回试探了三遍，确定这个人类不会伸手抓它后，才猛地把香肠叼走，躲起来偷偷吃。

汤圆睁开眼看了看这只拼命往自己身下钻的狗崽，最终还是默许了它的行为，调整姿势把小狗圈进怀里，充当着爸爸的角色。

“不亲人，倒是挺亲汤圆的。”洛云尘收回手，感慨地捞了捞自己的衣袖。

衣袖大半都被水打湿了，还沾着零零碎碎的黑色污渍，是刚才给小狗洗澡时弄的。

所幸，这只狗崽没有皮外伤，体质也好，身子暖了后就恢复了过来。现在不仅可以满屋子乱跑，还敢朝着洛云尘和闻溪龇牙咧嘴了。

可尽管看起来很有活力，具体还有没有其他毛病，还得让专业人士来看。

但……他们这个小县城没有宠物医院。

去市里来回就是一天，这个小家伙目前也不太像是会配合进宠物包包的样子。

考虑到这些，洛云尘叹了口气：“我明天先去那附近问问情况好了，可以的话再贴张告示……”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明白，小狗主人找上门的几率不大。

回想起那块木板，洛云尘心情更是沉重一分。当时没多想，但现在仔细一推敲……这只狗崽根本没能力自己推开木板跳下去。

许是盖木板的那人没注意下面有只狗呢？

他只能祈祷，这只是个意外。

闻溪抿了抿唇，闷闷地靠进洛云尘怀里。

身上多了另一个人的份量，洛云尘干脆扯过毯子垫了垫，就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手里摸摸闻溪的脑袋顺毛，却瞅见了对方脸颊上一小滴黑色的污渍。

那是他们帮小狗崽洗澡时沾上的。

他笑着帮人擦去，把指腹那抹黑色放在闻溪眼前晃了晃：“溪溪变成小花猫了。”

说着，还把那抹黑色继续往对方脸颊抹，不多不少正好三道，组成小花猫的胡须儿。

闻溪撇撇嘴，很嫌弃的样子：“幼稚。”

但手上却从裤腿上挖出一小块黑泥，直往洛云尘脸上抹。

两个人很快打闹在一起，你来我往。

笑声惊动了正在吃香肠的小狗，它警惕地竖起小耳朵，但看了半天没看懂为什么这两个人类打了起来，于是又趴回去吃香肠，小耳朵也软了下来。

吃完东西，汤圆带它来到水碗前，小狗崽吨吨吨狂喝水。

终于，等小崽子吃饱喝足，汤圆回了自己的狗窝。小狗崽在窝外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温暖柔软的狗窝，在汤圆前爪边团成一团，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两个人类已经停止了打闹。

洛云尘看着两只挤在一起的狗狗，颇有些不甘示弱地抱住了闻溪，轻声道：“它们休息了，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

“嗯。”闻溪同样回抱住洛云尘，在他耳边小声说话：“你先洗？”

他们已经是两个脏脏崽了，不仅衣服裤子上沾了泥，脸上也都是彼此画上去的“独家花纹”。

洛云尘笑了两声，轻咬闻溪的耳尖：“要不要一起洗？”

湿热的触感顿时让闻溪红了耳尖。他埋头在洛云尘颈间，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

两根手指离去，却一直没有其他东西续上。

闻溪睁开布满雾气的眼睛，水珠混着眼泪从眼角落下。“怎么……不进来？”

他还没从刚才的事里缓过神来，一双眼睛懵懂天真地望着洛云尘，说话时却直接又大胆。

洛云尘动了动喉咙，但最终只是亲了亲闻溪的眼睛，轻哄道：“乖，还不够，以后再说。”

起码等到四指。

在这方面，他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心急而让闻溪受伤。

闻溪慢半拍地明白他说的话，脸颊一点点鼓起，又泄了气——不太开心。

那只有他一个人舒服了。

他悄悄把手伸下去，不知碰到了哪，洛云尘倒吸了一口气，无奈笑道：“你啊……”

非要自己送上门来。

洛云尘把闻溪的手抓住拎出来，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非要帮我的话…我可以申请另一种方式吗？”

……

浴室的暖灯一直没关，从帮小狗崽洗澡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整个浴室被照得暖烘烘的，即使脱光了站在那也不会觉得冷。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两个人靠得极近。闻溪的腿已经软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夹.紧。他站不住，只能弯腰扶着浴缸边缘，才勉强支撑住。

一下又一下，像是遵循着某种规律。

闻溪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在这前前后后的律动间，他艰难地分出一缕思绪。

云尘肯定是故意忘记关灯的，他这么想着。

太坏了……

到最后，闻溪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大腿内侧通红一片。

洛云尘安抚地亲亲他泛红的鼻尖，把人抱进怀里，细心地清洗对方腿上的白色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