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之后,县尉大人看向了那母子二人,看向了男子道:“你且道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因何事要申请冤,将事情全都一一道来。”
那男子擦了擦眼泪,哽咽地道:“是,大人。”
“草民施二郎,是罗山县青山镇施家村的人村民,我娘子于年初的时候有了身孕,但因为我娘子的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所以我就到了我们村子最近的镇上去抓药。”
“我们镇子小,就只有一家药房,名为百草堂,在县城里也有,那百草堂的林大夫医术高明,我们都是找他抓药的,后来,百草掌就来了一个女大夫,是谢家村的乔娘子,说是专门给女子看诊的,而且还替一个不孕的女子给治好了不孕,让她有了孩子。”
“我们家就想着她既然这么厉害,能看女子之症,又能看不孕不育,所以我们就开始也找她抓药,全都是保胎的药。”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吃上了一个月,我家娘子就更加的适,这便也罢,三天前的时候,我家娘子突然之腹痛难忍,是要早产的样子。”
“我娘早就叫来了村子里面最擅长接生的产婆帮忙接生,但却没有想到,孩子生出来就是死的,而且就连我娘子也突然之间大出血而死。”
说到这里,施二郎直接就是哭出声来了:“大人,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啊,我们家期待了那么久,如今却是被大夫害得一尸两逼陈,还请大人为我们家做主啊。”
施二郎口齿清楚,倒是把事情给说得还算是清楚,县尉大人也能听得明白,他拧着眉头问:“百草堂?”
“可是丁家的那个百草堂?”
施二郎连连点头:“是。”
县尉大人侧过头吩咐:“来人,宣百草堂的东家丁老爷,还有青山镇百草堂的管事的林大夫一起过来问话。”
“是。”
交代完后,县尉大人又抬头看向了施二郎:“可是你是如何得知你娘子和你的孩子是一起吃了百草堂的药给害死的?”
妇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很多人会因此断送了性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单凭如此便说是人家大夫害了性命的,也有些说不通,因而县尉大人才会有此一问,也算是公平公正。
但围观的人有人听到此话,忍不住的拧了拧眉头,这县尉大人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要包庇百草堂的东家吧?
这百草堂的东家据说可是县里的富户,难不成真的想要包庇不成?
但这么一问,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毕竟县尉大人也让人请了人,而且问的也确实是有理,所有纵使是有意见,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在他们心底,以为县尉大人都是在偏袒着那个大夫凶手呢!
还有那个乔娘子,为何不请上堂上来?
一个个的小声议论,但不敢大声说话,只见那施二郎立马抬起头来,“回大人的话,草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草民伤心欲绝的时候,欲替家娘子和儿子办理丧事的时候,我们村子里面有一个村医过来了,那个村医他的医术虽然不算是厉害,但也是能看病的,草民村子里面的人平时有什么小命小痛也都找他看。”
“但产妇保胎之事他看不了,所以草民就一直是在镇上看,他当时过来看到草民家娘子和儿子都死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就问了草民一下吃的药,刚好草民娘子保胎的药还有一副,就拿给他看了看,他说那保胎药当中含有红花,这是活血化瘀,调经止痛的,产妇不能顾用,尤其是草民娘子的身体本就不好。”
“若是服用了这一副药,哪怕是再好的身子也保不住孩子,也会导致一尸两命的。”
施母也是痛哭了起来:“是啊,大人,草民原本还不相信他的话,特意跑来县里面找其它的大夫看过,大夫说这药是不能给孕妇用的啊,尤其是吃了这么多,孩子肯定是保不住,还会导致产妇难产大出血,这草民媳妇和孙子就是这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