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早说过，生死有命，你却执意逆天而行，禁锢我神魂，如今还犯下如此大错！”

“迦罗，你不可原谅！”

蓝愿的声音响在浅墨耳边，浅墨一字一句重复着蓝愿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蓝愿？真的是蓝愿？”

“还是楚王妃故意借蓝愿之名说的这些话迷惑大祭司？”

“……”

然而也只有迦罗自己知道，这确确实实是蓝愿的口气，是蓝愿会说的话。

此时的迦罗怔怔的，他能感觉到面前有什么，可是他看不见，也碰不到，这让他好慌。

“你出来，出来见我！我要你亲口对我说！”迦罗从一开始的疯狂，到此刻的卑微恳求，他哪里还像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祗。

“你业障太深，杀孽太重，你看不见我！”

浅墨还在重复着蓝愿的话，她浑身都湿透了，傍晚的云山山顶，已经有了凉意，风吹过，她只觉得沁骨的冷，血液的烧灼感，让她难耐痛苦，腹部也突然绞痛起来。

但浅墨还是一声不吭，强行咬牙忍着。

夏侯楚煜一直在浅墨身侧，他想去搀扶她，却被浅墨拒绝了。

“迦罗，你擅自开启毁山大阵，还将晷轮给与教主开启无穷幻境，你已触犯扶苏教教规，你可知错！”

浅墨说到这里，也不由露出震惊神色，“真的是你？”

迦罗捂着脸，脚步踉跄着，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是我，都是我！”

“既然我已违反教规，那么，请教主处置我！”迦罗忽然跪下了，对着蓝愿即将消散的神魂跪下了。

浅墨看着那抹淡若云烟的影子，她有发现，蓝愿始终没有正面看迦罗。

她直觉，这两个人，绝对有故事。

所有人都静默无声，看着高高在上的扶苏教大祭司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请求处罚，让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蓝愿叹了一声，“你走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扶苏宫的大祭司了！”

浅墨转述了这句话，然后就见迦罗猛地抬起头，方才还痛哭着的脸上露出暴戾之色，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浅墨，眼神跟要杀人一样。

“不！这不是她说的！”迦罗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夏侯楚煜急忙站到浅墨身前，挡住迦罗嗜血的眸光。

落日已经沉入天边，晚霞绚丽，浅墨却发现蓝愿的身体更淡了，几近透明。

她忽然着急起来，“迦罗，蓝愿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迦罗像是不解，“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要走了？”

他眸中几乎要滴下血来。

蓝愿对着浅墨微微一笑，浅墨随即就感觉有什么光冲进了她脑海。

她一怔，眼前似乎闪过了许多的画面。

原来——

“嘘！”蓝愿的身影被风吹的散了散，又凝在了一起，她冲浅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告诉别人！”

浅墨恍惚地点头。

“我要走了！”蓝愿是对着浅墨说的，但她眼神却看向了蓝映雪和蓝绛霜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