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推移二十分钟——
当鲜红的血液沿着太宰治受伤的左手掌心,一滴滴的滴落到了厚厚的白雪上时,以禅院直毘人为首的禅院家咒术师立刻进入了全面备战状态,警惕太宰治以自己的血为媒介发动的咒术。
“你们好像很紧张?”
太宰治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看着禅院直毘人等人的鸢色眸子中尽是嘲笑之意。
没有五条悟在一旁碍事,不管是他也好,还是禅院直毘人等人也好,都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插入进来搅局,可以放开了手做自己想做的事。
虽然说是受夜蛾正道委托,前来给五条悟‘收尸’的,但太宰治原本就是抱着想要确认一件事关他计划中很重要一环的事情的念头才答应夜蛾正道请求,所以下起手来更是没有一点顾忌。
反正他们本就是处于一个敌对的立场,你死我活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然,难不成还要对自己的死敌手下留情吗?
太宰治勾起唇角,故意往被犬冢鸣鸟护在怀中的伏黑惠处瞥了一眼。
随后,只见沿着他受伤的左手滴入白雪中的血液,像是被拥有了生命般,迅速分裂增长,然后以一种迅猛之势,弹射向了伏黑惠的要害。
禅院直毘人瞳孔一缩,不敢有丝毫犹豫,右脚在地面一蹬,便出现在了伏黑惠还有学生三人组面前,发动自己的咒术投射咒法,与太宰治的诅咒进行了一场互狙。
“离开这里!”
在太宰治的血液与散落在地面里的妖魔灰烬融合形成的介与咒灵与妖魔之间的怪物,从覆满白雪的大地下钻出的那一刹那,禅院直毘人借着攻击的间隙,朝着被他带来的学生三人组大喊。
谁也没有料到,安分了四五年的太宰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搅局。本来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给伏黑惠展示一波禅院家的力量,把他从五条悟那抢回来的计划,现在却成了限制禅院直毘人动作的‘枷锁’。
“可恶……”
再又一次拦下袭向伏黑惠等人攻击之后,禅院直毘人直接闪身出现在了太宰治的头顶上方,以自己最大气力挥出一拳。
有着无效化咒力这个被动在,任何咒术的远程攻击都不会对太宰治起效。因此,禅院直毘人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太宰治的弱项——也就是体术上。
根据上一次在东京咒术高专内与这些‘黑泥’的对战,这些由太宰治的血液化成来的‘黑泥’并没有完全继承他的无效化能力。虽然说咒术在它们那变态的重组能力前,能够起到的作用并没有多大,但至少好过太宰治这个完全无解的本体。
禅院直毘人有把握,只要那个由黑泥构成的矮小黑影无法被太宰治召唤出来搅乱,他绝对会在今天一雪前耻,给太宰治好看。
只可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尽管猜到了太宰治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用自己的血来构成他想要的打手,但想要突破保护着他的那些诅咒,也绝非一件易事。
这不,在禅院直毘人的拳头落在太宰治的头上之前,感受到身体一直处于受伤状态的太宰治即将受到生命威胁,那些由他的血还有妖魔的血肉融合而成的怪物,便立刻抛下了与它们缠斗的咒术师,冲向了禅院直毘人。
“铛!”
不过比它们更快的,却是一个手持长刀的异形虚影。
禅院直毘人没有恋战,直接借着拳头打在虚影刀鞘上的返力,与这个并没有在几年前他们与太宰治在东京咒术高专内战斗时出现过的异形战斗。
而差点就被禅院直毘人击中的太宰治,则保持着左手抬在半空中的姿势,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异形的出现。
毕竟这两年,他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不只是在单纯的看书提升自己的文学素养。
为了弄清楚这些‘黑泥’出现的条件,太宰治这两年可没少趁五条悟不在家时拿自己的身体开刀。他不是一个喜欢将一切都交给未知的人,凡事只有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包括这些向着他,保护他,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他身上的这些诅咒也一样。
在经过长达两年的实验,太宰治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这些‘黑泥’出现的规律,将这些不可控的被动,变成了可为他所使用的力量。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了保证这些因他身上的诅咒暴走而形成的‘黑泥’能够任他召唤,他必须要随时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种介于濒危与能够活动之间的状态。
这也导致了这两年五条悟回家,经常看到太宰治要么是在睡觉,要么就是刚睡醒。不过神经比起太宰治偏大条的五条悟并没有把太宰治的这个异常往其他方向,只当他是一个人在家无聊所致。
“还有什么招数就尽快使出来吧,不然的话……我可就要杀光这里的咒术了哦。”
太宰治敛了敛唇角的笑意,放下已经完全愈合不再流血的左手,好心的提醒了禅院直毘人一句。
暴走的诅咒与妖魔融合而成的怪物,将前来寻找五条悟的咒术师们撵得犹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
七海建人与猪野琢真在禅院直毘人闪身出现在太宰治头顶上方之前,便先一步去保护自己学校里那几个在这种场合中只能去送死的学生了,再加上太宰治有意想要清场,于是乎……只是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宽广的河谷便只剩下他和禅院直毘人。
太宰治眸色深沉的看着禅院直毘人,并不着急指挥留守在他身边的异形虚影攻击,而是静静地伫立在那,任由风雪吹起他的衣发,像是在等待什么。
终于,在异形虚影与禅院直毘人几次交手之后,太宰治垂下眼眸,声音淡淡的道:“杀了他吧。”
这一刻,原本与禅院直毘人缠斗在一起的异形虚影立刻后退,与禅院直毘人拉开距离,并拔出了自己一直收在刀鞘里的长刀。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