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带来了食堂里面,早就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食物。
粥是玉米面的粥,黄乎乎的一大碗。
还有白白的,被称作大明披萨的大包子。
桌子中间摆着几碟小咸菜!
这些就是那些大明人的早餐,以往大家伙都只有看着的份儿,现在居然能吃到这个。
没人问为什么,也没人想着谦让一下,所有人都和饿狼一样抓起包子就开始吃。
白白的,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里面全是肉。
除了卢卡斯和阿雷奥拉,他们大多数人已经至少半年没有吃过肉了。
现在能尝到一口肉味儿,真他娘的香。
“那些人怎么跟狗一样吃东西。”
“都说欧洲人干净,我看个个脏的跟猪一样。”
“就是,也不洗手就吃饭。”
“他靠,他们居然不怕烫。”
“还真是,包子那么热,他们怎么就能吃得下。”
一群大明人,好像看猩猩一样看着一群法国战俘在抢包子吃。
不怪这些大明人看着心惊肉跳,拳头大的包子扔进嘴里嚼两下就不见了。
甚至有嘴大的,几乎不嚼就是生吞。
有人噎的直翻白眼,可手还在往嘴里送。
一大笼屉包子,五分钟之内团灭。
“不能再给他们吃了,会撑死的。”
好心的大明厨子看得心惊肉跳,阻止了小学徒要继续添包子的做法。
“这些人要去干嘛?给他们吃这么好?”
“断头的营生呗,死囚还给吃一碗断头饭呢。”
“每天这里都死人,你看哪个死前吃饱饭了?”
“那要让他们干嘛?”
“我听说,大帅要在战俘里面选一些心向大明的人出来。
然后把他们组成军队,去中东跟库尔德人作战。”
“库尔德人?”
“不是孙军门在中东打库尔德人,听说战果还不错。”
“啥不错啊!
前些天刚刚被人家埋伏掉了一个廓尔喀人营!
听说死了一百多,还被抓了两百多人。”
“印度人还能打仗?
我跟你说,我表哥去过印度。
我听他说,他见过印度人喝牛尿。”
“你滚蛋吧,哪儿有人喝牛尿的。”
“真的,我表哥亲眼见到的。”
“不信!”
“我好像也听说了,印度人喜欢喝牛尿。”
“而且他们还喜欢喝恒河水,死后也堆在河边烧,拉屎撒尿的尿盆也往恒河里面倒。
上游的人倒尿盆,下游的人还在洗菜洗米。”
“你可别说了,越说越恶心,都他娘的吃不下饭了。”
“对,再说就给你扔到那屋里和法国人一起吃。”
法国战俘们是听不懂大明话的,吃过了饭就有两个大明人开过来两辆拖拉机。
卢卡斯带着大家伙上了拖拉机,看着越来越远的乌拉尔煤矿,安德雷亚斯流下了眼泪。
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离不开那里了。
拖拉机把他们送到了位于三十公里外的另外一座矿山就走了。
这座矿山里面,也有被选出来的十几个战俘。
来了一辆卡车,昏昏沉沉的坐着卡车,一直开了一天一夜。
一路上,大白天的也能听见狼嚎。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坐汽车,他们来的时候是徒步行进。
好多掉队的人被直接扔在了荒原上,估计现在骨头都已经被狼啃光了。
广袤的西伯利亚荒原上,除了一些矿山之外,连牧人都没有。
野狼是这里的主宰,狗熊是这里的老大。
如果足够幸运,你可能还会碰见老虎。
很大只,一口能咬掉你脑袋那种。
终于到了目的地,所有人都累得腰酸背痛。
下了卡车,在路边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火车站里面,这里面已经有了数百名法国人。
兵站里面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大饼,一盒午餐肉罐头。
好多人不会打开午餐肉罐头,硬是用牙咬。
结果划破了嘴,弄得鲜血淋漓的。
“我们要被带到哪里去?”
卢卡斯问身边的战俘。
这是战俘之间问的最多问题。
没人回答,或者说没人知道。
他们只看到,站台上有许多持枪站岗的俄军士兵。
那些俄军士兵好多年纪都很大了,居然还有女兵的存在。
差不多有一年了,别说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就连看也没看到过女人。
法国人的眼睛里面,射出狼一样的眼光。
不过很快,他们被另外一群人吸引了。
一列火车到站了,闷罐车厢里面下来了两百多个德军战俘。
再然后,他们又看到了百十个英军战俘。
在火车站席地而眠两天之后,火车站里的战俘数量足足有两千人。
大家发现,这些战俘都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有德国人。
或许是这三个国家的战俘人数比较多的原因!
火车站开了一列闷罐车,战俘们被牲口一样的吆喝着上了闷罐车。
每人上闷罐车前,都给发了四个馒头一盒午餐肉罐头。
每个车厢里面,还给灌了一大汽油桶的水。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去干什么。
反正,只要离开矿山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着都成。
卢卡斯很活跃,短短的几天之内,他已经和好多战俘混熟了。
打听了这些人被俘后的生活,他发现这些人和自己很相似。
他们大多被送到了矿山上,干一些超级繁重的体力活儿。
每天都有战俘在劳累中死去,又有新的战俘被送过来。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在矿山里面活这么久,全都是因为他们愿意为大明人服务。
这里的人里面,十个有八个是监工。
剩下那两个跟安德雷亚斯一样,是被这些监工裹挟来的人。
“现在我觉得,大明人可能是要我们去打仗。”卢卡斯小声的对自己的伙伴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