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南李枭也是无奈,东林党生肖应该是属小强的,杀一波,又冒出一波。最终还是敖沧海带着一师,几乎是以血洗的方式,将东林党屠戮一空。
虽然已这种方式夺回了地方政权,但付出的代价是几乎整个南方的读书人都被杀光了。
整个南方省份几乎都进入到了无政府状态,孙承宗发出的政令最多到县城。因为一般整个县城就只有县令、县丞和师爷识字,剩下的基本都是文盲。
打土豪分田地,导致了另外一种动荡。地主人家纷纷卷包逃离家乡,最终全都汇集到沿海的地方。好多人都搭着船跑到海外去,夷洲、海南和爪哇那些地方,都是招募流民,只要有人去就会发给土地。
那些还在犹豫的人,全都集中在华亭这样的地方。平日里都是村里说得上话的人物,到了这里只能弄些木头茅草盖间屋子,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李枭都能闻到这里颓废无助没有希望的味道!
十六铺码头,苏州河和黄浦江之间的著名中转码头。
无数衣衫破烂的劳工在码头上干活,李枭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也看到了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好多人瘦骨嶙峋,肋条骨根根凸显,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
“滚!”
一声爆喝将李枭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十几米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虬髯大汉。旁边打手模样的家伙,正拿着鞭子没头没脑的抽地上躺着的少年郎。
“他娘的!瞧你这身子骨,活干不了多少,还想来预支工钱。你小子跑了,老子到哪里寻你去。老老实实去干活,工钱一天一结。”打手踹了地上的少年郎一脚,收起鞭子坐在椅子上喝茶。
李枭无奈摇了摇头,这年头能够一天一结工钱不拖欠,已经是不错的人了。
“程爷!您行行好,我爹在水泥窑里面干活伤了肺。大夫说药不能停,停了我爹就会死的啊……!”少年郎跪在地上,双手抓着那位虬髯大汉的腿。
“你爹病了,该老子鸟事。小子!你打听打听,俺老程不欺负人,但不代表老子是傻子。就你这熊样儿,借了钱你怎么还?别告诉我做牛做马来还,这里这么多壮劳力,老子稀罕你做牛做马?
老子能做到的,就是每天给你们开出工钱,让你们这些烂人养家糊口。要干活快些,不干活的赶紧滚。再打搅老子喝茶,把你扔黄浦江里面喂鱼。”程爷脚一蹬,把少年郎蹬出老远。
“大……!”少年爬起来还想再求,衣服忽然被一双手扯住。
“拿着,给你爹抓药去吧。”李枭手里拿着两枚银币,塞到少年郎手里。
“大爷!您……!多谢大爷!多谢大爷!您留个字号,将来我爹病好了,一定把钱还给您。”少年郎趴在地上磕头。
“算了,赶紧拿着钱走。你爹的病不能耽搁了!”李枭拍了拍这少年郎的肩膀,无奈叹了一口气。生活的重担,过早的压在这双稚嫩的肩膀上。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少年郎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拿着两枚银币头也不回的跑了。
“哼!挺大方,水泥窑边上住着的肺痨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倒是要看看你能救得了多少。”那个打手模样的家伙,冷眼看着李枭“呲”笑道。
“有那么多人得了肺痨?”李枭皱着眉头,肺痨就是后世的肺结核,这病是传染病。一旦染上,得病者会很快丧失劳动能力。
“北边来的?辽军兄弟?”程爷看了一眼李枭。
“嗯,祖籍辽东。”
“看你的发式就知道,是咱辽军兄弟。俺老程以前是二师袁师长手下,不知道兄弟是哪个部队的。”
“一师,敖爷手下!”
“呦!一师的,请坐下喝杯茶。天寒地冻的暖和暖和身子!”听到一师的名号,程爷立刻站起身来,请李枭坐下喝茶。
李枭拉着李麟坐下,果然一师的名号好用。
“知道你心善,可既然是咱辽军兄弟,虚长你几岁免不得唠叨两句。水泥窑那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就算是家财万贯,也填不起这个穷坑。”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水泥用量太大,那边的人才真是拿人不当人看。咱们辽东和山东河北的水泥窑,都是要戴着猪嘴的,这样才能不得肺病。
那这里的水泥窑,连个口罩都不给戴。你……!”打手模样的家伙说了两句,被程爷伸手拦住。
“少说闲话,你这张嘴就欠抽。”程爷嗔怪的看了一眼打手。
“连口罩都不给戴?”李枭恍然大悟,常年在水泥窑里面干活,连口罩都不戴,不得尘肺病都出鬼了。老天爷啊,得了这种病的病人,肺泡被逐渐挤压,最后被活活憋死。死状惨不堪言!
“你们当地的官府就不管管?”
“管?大帅家的买卖,谁敢管。”
“胡说八道些什么!”程爷兜头给了打手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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