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没事,那就走吧,我把驴车赶到祠堂门口了,一出去就能直接去县城。”陈景山说完,就牵着苏婉儿的手要离开。
陈有旺本就被苏婉儿和陈景山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得够呛,现在见他们竟然要离开,陈有旺勃然大怒,直接吼叫道:“陈景山,你进了祠堂不见过我们这些长辈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这个罪女苏婉儿带走。”
“你说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个族长和族老了?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惩办了!”
听着陈有旺的话,原本要朝门口去的陈景山这才慢悠悠地转身,声音透着一丝讥讽道:“老族长,您岁数大了忘性也变大了,早在我当兵入伍之前,你就已经把我逐出陈姓家族了。”
陈有旺:“……”
经过陈景山这么一提醒,苏婉儿顺着原主的记忆倒也有了些印象。
当年陈景山被除族好像是因为陈金宝在县城学堂受了气,想让陈景山这大块头去学堂帮他出气,但陈景山不愿意去,陈金宝就把事情闹到了陈老婆子那里。
陈老婆子一气之下便撒泼打滚说陈景山忤逆不孝,还逼着陈有旺和几个族老把陈景山逐出陈姓家族。
那时候陈家族长和族老还对陈金宝寄予厚望,想着他考上个秀才、举人给陈家族人争光。
于是,为了讨好陈金宝,陈有旺就做主真把陈景山给除族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原主和陈归来在老陈家低人一等,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因为陈家族长和族老根本不会为他们母子俩做主的。
也就村长陈福祥心善,有时候看不过去帮着苏婉儿母子俩说几句公道话。
既然已经除族了,那就不受族里约束了!
苏婉儿一想到这里,连带着底气都足了:“老族长,你说我陷害陈金珠,那证据呢?你把证据亮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啊!”
“王家女儿都说是你陷害的了,你还想要什么证据?”陈有旺怕也是被气糊涂了,苏婉儿刚问完,他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原来老族长你办事不是看证据,而是只听别人一面之词的啊!”苏婉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要是说这事情其实是你指使我干的,你是不是得让村民把你自己抓起来,然后替陈金珠沉塘啊?”
“苏婉儿,你在说什么狗屁混账话?”陈有旺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怒吼道。
苏婉儿耸了耸肩膀,露出无辜的表情道:“老族长,你这么凶干嘛?你前面的办事方法不就是这样嘛,我只是依样画葫芦而已啊。”
“怎么你就可以这么断案,到了我这里,你却骂我说的是狗屁混账话啊?”
陈有旺:“……”
“唔,我跟族长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是族长,而我不是!”苏婉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陈有旺:“身为族长可以不信证词,不讲证据,凭借自己的想法断案……”
陈有旺被苏婉儿冷冷的话语还有透着精光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果然,苏婉儿的下一句话就差点儿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哎呀,老族长,你这不就是在借着族长的名号滥用权力,草菅人命嘛!”
陈有旺:“!!!”
苏婉儿这话一出,祠堂里头瞬间炸开了锅,村民们从原来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喧哗声,瞧着躁动的村民和越发不可控制的局势,陈有旺和三个族老开始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