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的,你个满嘴喷粪的贱人!”陈老婆子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甚至扑过去想打人。
苏婉儿哪里会站着让她打,瞧着老太婆过来,二话不说就躲闪到了陈景山的身后,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道:“老太太,你这是干嘛,难不成我说几句实话都不行啊!”
“你……你还说!”陈老婆子瞧着苏婉儿那装出来的无辜样子,气得恨不能生嚼了她。
可有人高马大的陈景山站在苏婉儿的前面护着,陈老婆子一时间也是不敢造次了,只能愤愤地盯着她,想用眼神杀死她。
因着苏婉儿和陈老婆子这边闹得动静有点儿大,周遭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会儿来看榜的都是读书人,里头不乏陈老四同一个书院的同窗好友。
陈老四到底是要面子的,瞧着老太婆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自觉丢人的陈老四干脆一甩袖子,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哎,老四,你去哪里啊?”陈老婆子一瞧小儿子跑了,当下也顾不得同苏婉儿吵架,忙追了上去。
母子俩人一番拉扯后,陈老婆子从袖口掏出一个钱袋子,没等她打开,陈老四便一把抢了过去,然后转身跑了。
“老四啊,省着点儿花!”陈老婆子看着小儿子的背影叮嘱道。
等老太婆回来时,陈老头和陈老二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儿子没考上秀才,心情极差地陈老头冷冷地老太婆问道:“你把家里头买年货的钱给老四了?”
陈老婆子面色一顿,有些心虚道:“老四说,这次落榜可能是因为书看得不够多,所以,我给他钱让他去书斋买些书来看。”
听着陈老婆子的话,陈老二很是气愤道:“娘,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你把咱家买年货的钱给了老四买书,那咱家今年这个年怎么过?”
“这个……”陈老婆子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后,突然就将视线定在了陈景山的身上,面色一喜道:“这不是还有老三嘛!”
“老三铺子开的这般好,定是赚了不少钱的,让他出点儿银子给家里头买年货,还不是应该的……”
没等陈老婆子将话说完,听不下去的陈景山直接抱起陈归来,另外一只手则牵着苏婉儿,转身就往自家停牛车的方向去了。
老太太花钱的时候想不到他,缺钱了倒是第一个想起了他。
真当他是冤大头啊!
想让他掏钱,门儿都没有!
一瞧陈景山离开,陈老婆子立马叫嚷道:““哎,老三,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陈景山压根儿没搭理身后瞎叫唤的陈老婆子,直接走到驴车那边,等苏婉儿和陈归来坐上车后,就直接赶着驴子走了。
瞧着陈景山决绝的背影,一直没说话的陈老头脸色黑的跟那煤炭似的,至于陈老婆子则恨不能把陈景山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可一想到陈景山对外是自己的儿子,骂他不就是在骂自己,最后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话只能生生吞了下去。
从衙门回来后,苏婉儿和陈景山都没把遇着老陈家的事情放心上,继续该干嘛干嘛。
年二十九这一天傍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苏婉儿便和陈景山商量了下后,就叫上王武与老秀才,打算几个人去聚仙楼好好吃一顿,也算是感谢他们这小半年来的认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