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见苏婉儿脸色好了些后,又赶紧朝苏婉儿道:“夫人,两位太医说,将军现在身体太虚了,需要用上好的人参入药,可咱们这种地方,怕是极难寻得好的人参……”
“人参……”苏婉儿喃喃了一句。
“夫人,属下知道您的包袱里有好几只人参,你看能不能……”没等张副将把话说完,苏婉儿已经转头就往自己住的帐篷去了。
等她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袱,张副将自然认识这包袱,于是,也就没再多言,直接带她去了太医那边。
太医一瞧苏婉儿包袱里的人参,瞬间激动的不行,拿着人参就去了外头熬药。
太医的医术加上苏婉儿的细心照顾,陈景山是在第三日的早上彻底清醒的。
“娘子,娘子……”陈景山一醒过来,嘴里头便喊着苏婉儿的名字。
一旁的王太医见此,连忙叫了外头的小兵把苏婉儿叫过来。
“什么?你说将军醒了?”刚起床的苏婉儿甚至来不及梳洗,便跟着小兵往陈景山的营帐跑去。
等她进入营帐时,只见木板床上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太医和军医都跪在床边恭贺他苏醒。
“相……相公……”苏婉儿看着床上清醒的男人,鼻子一酸,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叭啦的往下掉。
“陈景山胸口的刀伤极长,甚至滑到腹部的位置,所以,此刻他只能躺在床上。
陈景山原本神色还有些清冷,直到听见苏婉儿的声音,男人的面孔瞬间柔和了下来。
而等他转头看去时,苏婉儿已经哭着跑到了床边,抓着他的手便哭喊道:“相公,你可担心死我了。”
上次他突然醒过来,结果,军医换药的时候,他又昏了过去,而且,那一日他眼神迷惘,怕是连神志都没清醒过来。
可这次却不同,陈景山眼神清明,虽然脸色依旧有些难看,但不难看出,他是真的清醒了。
军医和太医如今也忙得差不多了,知道他们夫妻俩也是好不容易才相见的,于是,四个人彼此叫唤了眼神后,便走出了帐篷,将小小的地方交给了他们夫妻俩互诉衷肠。
陈景山听着苏婉儿的哭声,心里头犹如刀绞一般,他家娘子如此坚强,过去两人在青山县的日子里,她哭得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现在,她为了自己,哭得犹如孩童般不能自持。
“娘子,乖,别哭了。”陈景山颤巍巍地抬起手,将苏婉儿脸上的泪水擦去:“娘子,你再哭下去,为夫的心都要疼死了。”
“就是要你心疼!”苏婉儿哽咽着声音道:“你这个狠心的男人,你让我胆战心惊也就算了,你竟还要让我承受失去爱人的害怕,你说,你是不是个狠心的。”
听着苏婉儿的话,陈景山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你啊,比你狠心,相公哪里比得上你,你不是还想带着我儿子改嫁啊?”
一听这话,苏婉儿哭泣的动作一顿,眼神闪过一丝尴尬。
那都是她说得气话,本以为这男人当初醒过来时有些神志不清会忘记,却没想到他竟然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