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右相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
浅墨轻轻一笑,定定地看着右相,撇嘴说道:“这个模仿我爹笔迹的人应当是颇下了一番功夫,连那么丑的字都写的这样像。”
“但是他却忽视了方才我说的那一点,右相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看看,这信上所有的‘今’字都未写错,更不用说其余的一些错字了。”
右相接过那些书信和账本细细比对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吏部尚书脸色也是一变,但仍然嘴硬地说道:“单凭这点也不能证明这信不是温富贵所写,也许他怕被发现,所以故意避开了那些错字。”
浅墨闻言不禁牵起嘴角,眼神却冷然,“大人此话差矣,若是我爹怕被人发现,何不干脆找别人代笔?找人代笔,岂不是毫无痕迹!”
“再说了,那些错字尚且不容易被人发觉,但是这笔迹可是一目了然!”
“这不是我爹的字迹!是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想要嫁祸给他!”
吏部尚书被浅墨一句话驳斥的脸都黑了,立刻躬身对皇帝说道:“单凭这一点就想洗刷温富贵通敌卖国的罪名,陛下,臣认为还是太草率了!”
浅墨冷笑一声,“那尚书大人单凭这些尚且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书信就想定夺温家通敌卖国的罪名,难道就不草率了?”
吏部尚书怒道:“朝堂之上岂有你一介女流说话的份!”
浅墨针锋相对:“女流怎么了?没有女流,尚书大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噗!”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笑声。
“你——”吏部尚书这下脸都绿了,正要发怒,却见夏侯楚煜冷冷看着他。
夏侯楚煜的眼神冷若冰刀,吏部尚书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他与右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知道计划已被全盘打乱,再争执下去也不会再有转圜余地。
于是他叩倒在地,恭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定夺。”
元宗皇帝微微颔首,一手捋起长髯,朗声笑道:“楚王妃所言甚是有理。”
“一个人的笔迹可以被模仿,但是习惯却不会为人所熟知。”
“这些书信必定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温富贵,不知右相的消息是从何而来?”
右相不慌不忙,沉声道:“微臣并未见到那人,消息是写在一封信上,由一个小儿送入相府。”
元宗皇帝眸光一变,却依旧淡笑道:“那样岂不是无从查起?”
夏侯楚煜此时忽然开口:“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事交予儿臣查办。”
“好,此事就交予楚王,定要查出到底幕后指使者是谁!”元宗皇帝看了眼右相。
右相表情镇定,似乎并不担心。
右相与吏部尚书跪拜退下,殿内只剩浅墨和夏侯楚煜。
夏侯楚煜不走,浅墨自然也不能走,而且皇帝还没说到底放不放温家人。
元宗皇帝看向浅墨,嗤道:“你倒是机灵聪敏,这样的破绽都能被你找到!”
浅墨不知道元宗皇帝何出此言,但她见皇帝脸色不对,立刻跪倒,“求皇上恕罪!”
“恕罪?那你倒说说你又是何罪之有?”元宗皇帝问。
夏侯楚煜也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对浅墨发难,他正想要说什么,却见皇帝冲他摆了摆手,夏侯楚煜只好退在一旁。
浅墨伏在地上,“儿臣不知!”
“哼!不知?一句不知便可掩盖你代嫁之事?”元宗皇帝冷哼一声说道。
“父皇——”夏侯楚煜不想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