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瞬间，小风心中波涛汹涌，黑衣女子有问题？他自然知道道沓说的黑衣女子是谁，那黑衣女子此刻正被自己指派，前去搭救那关键的两人，她若是有问题，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而另一边，似是梦中惊醒，更是一语惊人，道沓一语落罢，额头上的冷汗戛然而止，再起身时，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眼中紧张神色也缓缓褪去，只是看向眼前之人的同时，面上不再带笑，静默无言。

“道兄，可是成功恢复记忆了？”小风见道沓恢复，当即强压下心中疑惑，开口问道。可就在他开口的同时，却见道沓忽然后退一步，伸出左手指向自己，冷冷发问道：

“你果然没事..你和那黑衣女子，可是一伙的？”

一语言罢，小风顿时一愣，当即仔细打量之下，却发现道沓虽然面色沉静，可是却少了往日那种脸上始终存在的谦和笑容，当即回想起昔日他误会自己时的神情，两者渐渐吻合，而小风这个当事人，却是再生无奈。

“之前不是，现在算是，这其中大有原因。”小风没有急于说出什么“你听我解释”之类的话，而是直面对方的问题，而道沓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贸然出手。

小风感受到眼前之人的敌意似乎淡了许多，当即开口道：“我们昔日认识的那个黑衣女子，其实是失忆了的，她实际是我门中一位弟子，而就在早些时候，她才刚刚恢复记忆。”

道沓闻言眉头一挑，显然是有些意外，可随即就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当即现出怒容，沉声问道：“你说她是你门中弟子？且不说你是什么门派，就说若她是你门中弟子，你怎么会到现在才认出她来？还是说你早就知道？”

小风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苦笑不已，只因为自己无法向对方说明一切，开口之间仍要顾及自己在对方心中NPC的身份，因而自然没法跟对方解释轮回之道会改变面容，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道沓会在这里明知故问。

“她一直以黑巾蒙面，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一个男子，又岂会没事多去留意门中女弟子的样貌？”小风灵机一动，开口之间也带起几分怒意，语速极快的反问道。

可是小风却在心中暗想，道沓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样貌，和自己本身的样貌不同，以他的心智，又如何推算不出这其中奥秘，当真是他此时怒中失智，还是刻意而为。

“这...那失忆之事，又是如何？你又为何方才问我，是否恢复记忆？”道沓闻言一愣，再度开口之际，敌意又是降了几分，却是话题一转，又回到了轮回之道上。

道沓一语落罢，却见对方一时语塞，过了一息的功夫仍未有开口的意思，当即声音再度一沉道：“怎么？答..”一句答不不出来了么尚未出口，道沓却闻眼前之人发出一声轻叹，随即便是传出一句疑问，却让自己同时语塞，正是：

“哎..你是天外客吧？”

天外客，是游戏中NPC对于玩家的称呼，而在高级NPC中，有一少部分人是能够精确认知到天外客和自己的不同的，这死而复活一术，便是最根本的差距。

道沓闻言一愣，一息过后，却是点了点头，而他这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点头动作，却是做得有些牵强。而随即，却又听得眼前之人以一种讲述秘事的语气开口问道：

“世人皆知天外客可以死而复生，而你可曾知道这死而复生中，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掉级？”道沓闻言，脑海中顿时闪现起这个词汇，可是他却也出于某种考量没有直说出来，而是说成了“武功退步”。

“武功退步？不止如此，在我们原本的那个世界是否仅仅如此我还不知道，可在这方秘境之中，死亡的代价，非但不是武功退步，而是武功进步，可同时却会损失一部分的记忆。”

道沓不是傻瓜，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对方之前所说的失忆，可是他此刻却不想急于表态，而是他知道对方既然开口，便会说出更多，而这些也正好是他所感兴趣的。

“而如果一个天外客经历多次死亡，却寻不回记忆，那么这一部分被累积丢失的记忆，却会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体，而这个个体，却有着本身的记忆和天外客丢失的记忆。那么我问你，如果天外客一直死亡，到了最后他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