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爷爷不知为何,放弃了这种漂泊的生活,带着不多的钱和简单的行李,骑着头瘦巴巴的老黄牛,晃晃悠悠的踏上了归乡的路。
回了老家后,已是物是人非,姐姐已经嫁做人妇,和夫家住在同镇的另一个村,虽还记得这个弟弟,但除了这姐姐以外,村里的人已都不认得他了。
姐姐帮着他在村外围找了个废弃的破屋,自己修修补补,就那么凑合着住了下来,平时就跟着其他人去给新出现的地主家帮工赚点钱,因为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活的依然挺乐呵的。
不过这日子没过几年,就赶上了好时候,开国分地,因着他人勤快,讲义气,会来事,最重要的是还会算账识字,在当时村里算得上少有的“文化人”了,便被村生蝉对选做了粮库的保管。
说起来也是“祸兮旦福,不可知也”,谁能想到当年老爷爷把家底败了个干净,反倒在多年后,让子孙免去了一难——当时肖仁他爷爷被划分成分是:pin农,而非地主。
反倒是后来他帮工的那家地主,被批了好些年,家散了,几个儿女后来也不知去了哪儿。
他爷爷后来说起这事来,也是长叹一口气,神色难得有些复杂,却也没说出个什么大道理来,也或者是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