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今日叫咱家来,不为别的,圣旨就在路上了,最近这些日子,这京城里出了好几桩事了,风夕节那晚,居然有歹徒绑架大姑娘,还卖到了青.楼,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孙国治知道吧?“
孙国治听到自己被点名,意外之喜,忙点头哈腰,“是啊,是啊,谢家……”
“说啥呢?”汤圆公公尖利的嗓音配着这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孙国治双.腿一软,便看到汤圆公公一双阴寒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忙上前跪了,“下官,下官……”
“不会说话就不说,这事儿,跟谢家什么关系?不是永昌伯府,啊,不,冯家的表姑娘被人卖到了青.楼吗?这谢家也真是的,你说谢眺这个人多耿直,冯家的表姑娘丢了,与他什么关系?满城找,还是我们东厂帮忙把人给找到了。”
东厂帮忙?
孙国治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东厂还会有帮人忙的时候?他满脑门都是汗,谢眺这人,一向自诩君子,阳春白雪般的人,怎么还会跟一帮阉人搞好关系的?
“这是风夕节那日发生的事,就说今日,谢家居然被一群女土匪袭击了,听说,谢家的正堂被砸了,坏了好些东西,大姑娘的母亲崔氏留下来的嫁妆被抢走了一半,铺子,田庄的地契账本都没了,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啊!”
卢琦龄忙起身拱手道,“督主教训得是,本官约束不牢,治下出现这等恶案,是本官失职。”
汤圆公公摆摆手,“卢少尹如今是代理,暂时也怨不到卢少尹头上,再加上今日,卢少尹处置及时,犯案人员既然抓捕归案,卢少尹就慢慢审,务必把案子办好了。”
“本官自当遵督主令。”
汤圆公公见事儿说得差不多了,端起茶饮了一口便起身,掸了掸袍子,走了两步,似乎才看到孙国治,转身对卢琦龄道,“卢少尹,不知咱家向卢少尹求个情如何?”
卢琦龄冰雪聪明的人,笑道,“本官无不遵从。”
“孙国治说他胞妹被关在地牢里头,不知犯了什么事?”
“汤圆公公,不瞒您说,今日前往谢家打家劫舍的女土匪里头,领头的就是孙国治的胞妹,这个,若是释放的话,眼下还没有定案,无故释放,怕是不好交代。”
对于谢大姑娘的母亲留下来的嫁妆的事,孙国治再清楚不过了,听话听音,他噗通跪下,“汤圆公公,卢少尹,只要能把舍妹放出来,下官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舍妹一定会把谢大姑娘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全部还回去。”
他也没有傻乎乎地说,他妹妹今日根本就没有抢谢大姑娘的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心里只把谢眺的夫人冯氏恨了个底朝天,那嫁妆分明是冯氏给吞了,结果,报应落到了他妹妹身上。
“这话,咱家就帮你把话带到给督主了,少一两银子,就要着落在你身上了。”汤圆公公不客气地道。
“啊?”
孙国治听明白了,那嫁妆,崔氏当年一死,就落到了冯氏的手里,这么多年,不知道花销了多少,这是要全部追回来的意思?
“好好干,卢少尹往上升了,你们这些人,谁若是入了督主的眼,挪一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孙国治顿时心花怒放,猛地磕头,“下官无不遵命!”
“行,这事儿,就交给孙国治办去,卢少尹,您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