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自然是羞愧不已,满口答应下来,等谢知微走了后,她早早睡下,对服侍她的田嬷嬷道,“以后这种得罪人的事儿也不能叫湄湄去做了,唉,我也是个没用的,竟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儿。她居然还好意思带着人去质问湄湄,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田嬷嬷道,“这事儿,大姑娘想必也是心里有数的,大姑娘没有发作,也是看在二老爷和哥儿姐儿的份上,依奴婢的意思,从前老太爷要给二老爷寻一房良妾,二太太可是安分了好些日子,如今这事儿没影儿了,二太太这是又抖起来了!”
袁氏也觉得可惜不已,叹气道,“咱们出手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也不好听,要不然,她连自己屋里的事都理不顺,还怎么管这家里的事呢?”
“二太太也是个蠢的,海家姑娘都是家里的人了,将来都是要做妯娌的,何苦还得罪人呢?”
“她什么时候聪明过?”
袁氏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女儿不是个简单的,不说别的,单看老太太,单看崔家的大姑奶奶,但凡招惹她的,哪一个落到好了?
谢知微从扶云院出来,便回了倚照院,睡前,她早早地就把丫鬟打发了,拿了一本书躺在床前看,近一更天的时候,窗上又被敲响了。
谢知微不得不起身,推开窗户,果不其然看到了萧恂。
“湄湄这是在等我吗?”说完,萧恂很不客气地翻进来了,不等谢知微说话,就问道,“你明日要进宫?什么时候出去?”
“后日,我弟弟妹妹都要去,没问题吧?”
“这有什么问题?许良他们也都要去,人多热闹。”
谢知微吃了一惊,“我第一次去那庄子,我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虽说已经派人提前去看过了,就怕万一到时候招待不周,怎么办?”
“你放心,庄子上的管事汤敬安是陆淮中带出来的人,做事很得力。那庄子前后一共七进,左右还有两座偏院,屋子也有一百来间,你还怕住不下那么多人?”
谢知微吃惊不已,“这么好的庄子,皇上怎么舍得给我?”
萧恂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他好看的凤眼低垂,半晌才道,“那皇庄,原先是先帝赏给昭阳帝的,后来……这次赏给你也算不得什么。”
原是如此!
谢知微深深看了萧恂一眼,换了个话题,”你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我需要收拾什么?带两身衣服不就行了?再说了,那边的集市虽说比不上京城,也挺热闹的,什么买不到?”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得谢知微又困了,打起了呵欠,萧恂再次扮演了贴身丫鬟的角色,服侍她睡下,将她手边的书拿走,轻车熟路地放下了帐子,吹灯,关窗户。
不过,这一次,萧恂并没有即刻就走,而是在那棵大海棠树上盯着谢知微的窗户良久,他就不懂了,他在谢知微的眼里,到底算什么?男手帕交?还是没把他当男人?
带着这个疑惑,萧恂蔫头蔫脑地回到了家。
久麟院的廊檐下,容婆婆站在灯笼底下,含笑看着萧恂。萧恂的脚步顿了一下,又飞快地跑去过,“婆婆,我娘她……”
“娘娘请大公子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