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偃笑了一下,“皇上,端宪郡主说过了,您还在用药,不可多喝。”
“多喝倒是不会多喝,朕只不过想到,如此一来,谢眺肩上的担子会轻一点,来年,国库应当会充盈一点。”
三日后,袁義便到了。
谢知微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落照亭里和沐归鸿等人投壶,一个小太监跑来一说,她将箭矢朝壶里一扔,投了个骁箭,便道,“不玩了,我外祖父来了,我得去看看!”
袁義在御雄殿觐见过皇上后,才出来,站在钟楼前和谢眺说话,两人见过礼,袁義道,“在福州,听说了亲家家里的好消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也跟着得此尊荣,亲家公家里,真是好家风。”
谢眺与有荣焉,笑呵呵地抚着胡须,“不瞒亲家公说,都是微丫头这孩子带来的福气。这里不方便说话,等回了京,我请亲家公家里好好喝顿酒。”
“哈哈哈,好,微丫头还专程让人给我往福州送了一坛子酒,虽说没多少,我喝酒那一天,整条街上都是酒香,轰动一时呢,我早就馋上了。”
谢眺拉着他往外走,“亲家公,家里开了个酒坊,这次回去,多带点回去,这次的酒,不是微丫头亲自酿的,不过配方都是一个配方,差不了多少,我们先好好商量市舶司的事。”
谢眺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传来谢知微的声音,“祖父,外祖父!”
袁義和谢眺忙转身,谢知微姐妹俩已经过来了,向二人行礼后,谢知微便问道,“外祖父,外祖母身子骨可好?大舅舅,大舅母还有表兄表姐们都还好吗?”
“好,好,好!家里都好,你母亲和弟弟可好?”
“回外祖父的话,母亲和弟弟很好,弟弟如今读书骑射都很用功,母亲的身体也很好,只家里的事,让母亲操劳了些,好在有婶婶和妹妹们襄助。”
女儿能掌中馈,嫁入谢家这么多年,立起来了,这都是这个便宜外孙女的功劳,袁義自然高兴不已。
一行人朝外走,来到了袁義的住处送官照居,袁家的下人们上了茶,彼此落座说话。
袁義让人送来了两个西洋小匣子,给了谢知微姐妹一人一个,两人忙站起来谢礼。
“坐下,快坐下!”袁義忙让两姐妹坐下,道,“我这次来,你外祖母也跟着来了,在白沙镇的时候,我往这边来了,你外祖母上了京。”
“母亲一直都很惦记外祖父和外祖母,这次您二老可要在京城里多住些日子。”
袁義与谢知微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他对谢知微的印象,还是当年把女儿嫁进谢家时,那个冷冷清清的小女孩的模样。
纵然,袁氏每次写家书回去,都把谢知微好好地夸一顿,说她女儿有多乖巧,后来,渐渐地说她女儿有多孝顺,袁義老两口都不相信,一直对女儿心怀愧疚,若非为了报崔家的恩,袁家又不是那种攀附权贵之恩,怎么愿意把女儿嫁给人家当续弦,做继母呢?
直到女儿被封晋阳国夫人的消息传来,老两口真是震惊不已,袁家做梦都没有想到,谢知微居然还肯为袁氏求一个国夫人的诰命。
固然,这是皇家的恩赐,可是,若谢知微不待见继母,宫里又怎么肯给袁氏脸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