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麟德殿里,他和徐进益都只能站在殿外,殿内是一帮文臣和襄王爷,襄王爷在哭诉,说他儿子一个人在西疆独木难支,京城里这么多的权贵,人人都贪生怕死,文臣们一个个装死,在朝中不说话云云。
皇帝被襄王哭得头都晕了,便问襄王,点谁跟着萧恂去西疆,襄王不知道得了老年痴呆症还是怎么回事,竟然点了他和萧钧淅。
宣德侯原没有多想,此时听大长公主一说,便觉得只怕襄王爷点他和萧钧淅,不是随便一指头,更加不是他二人乃是皇亲国戚,说不好,是萧恂让他们去边关送死。
一个人死在战场上,那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了。
当晚,张弘谦从外面回来,世子爷张延庆将儿子喊到了屋里,韩氏也在,张延庆让张弘谦写一份和离书。
张弘谦顿时愣住了,“爹,我这个时候写和离书,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若崔氏一直住在宣德侯府,张弘谦写一份和离书,那就连休妻都算不上了,这是何等没有脸面的事?
崔氏已经在娘家过了快半年了,且当初,崔谢两家的人大张旗鼓把她接回去,只有,他负荆请罪去接,都没有把人接回来。
崔家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做这门亲事了,张弘谦现在写和离书,看在人的眼里,难道不是屈服吗?
张延庆对这个儿子是白看不中,没好气地道,“你但凡稍微那么争气一点,这婚事还能到今天?你二人成婚四年,媳妇已经丢了两个孩子,如今崔氏以无子请放妻,已经是给了宣德侯府最大的脸面了,你还想如何?”
韩氏听不得这样的话,不高兴地道,“世子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崔氏体弱坐不住胎,那是她没有福气,还牵连带了谦儿,怎么到了世子爷这里,反而成了谦儿的错了?”
“自古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张延庆不满地横了韩氏一眼,也懒得跟这对蠢母子解释,“这和离书,你若是不写,我帮你写!”
说着,他又对韩氏道,“不必我多说,崔氏的嫁妆一分不少地给她,若有所折损,从公中拿钱补上。”
韩氏气不打一处来,“世子爷这话说的,难道她崔氏过门这四年,自己不吃不喝,不花钱?她的嫁妆有了折损,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凭什么现在要和离了,还要从公中给她补上?依我说,就该休妻!”
张延庆冷睨着韩氏,等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你若是办不好这件事,我可以另外寻人来办!”
韩氏心中忍着怒火,自从上次的事后,张延庆对她的态度就差了许多,接二连三地抬了两房小妾进来,有个小妾还有了身孕,她出手弄死之后,张延庆就再也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了。
如今,竟然开始威胁上了,韩氏怒不可遏,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冷笑一声,“世子爷,这如今侯府是用不上我父亲提携了,连带地,妾身也没有了利用价值,这才对妾身越来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张延庆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韩氏,冷笑道,“这就跟买卖一样,既然彼此都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本世子也不怕一拍两散。”
韩氏气得浑身发抖,“世子爷,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本世子是大长公主的儿子,本世子一落地就被封为世子,无论当初怀远侯提不提携,宣德侯府的爵位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