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摇摇头,纳闷道,“没有,就每次周家有什么事,就给咱们府上送个帖子来,奴婢就只好拟礼单备礼,就周家,这一两年来,也花了不下一千两银子。”
谢知微气了个倒仰,她是有钱,她嫁妆是多,可是被人这么哄着花银子,她也会肉疼。
“别人家呢?”
“河北布政使司只有个左参政,是赵云翔赵大人,他家里太太姓严,为人么,奴婢见过一次,是个没主见的,听说家里有个平妻姓韦,平日里中馈都掌在韦氏手里,韦氏养的女儿定亲的时候,给咱们府上下过帖子,因奴婢想着,这平妻她也是个妾,区区一个庶女,还想郡主捧场?便没有应。”
紫陌说完,紧张地看着谢知微。
主子没有来,这边府上原本没有应酬,结果,自从陈氏给府上来了一份帖子后,别的人家不好不送,只好随着,一来二去,紫陌操心不说,就怕有个失误,误了主子的事。
“你做得很好了,若是我在,这种帖子,你们都不该送到我跟前来。”
紫陌松了一口气,接着介绍这边的情况,“提学是李尔巽,他太太孙氏倒是个性格爽朗的,一次还开玩笑,说陈氏这是在占郡主便宜,趁着人不在猛往府里送帖子,奴婢都不好不送礼,被陈氏好一顿说,奴婢瞧着孙太太只呵呵一笑,浑然没有当回事。”
“按察使是丁启睿,家风很方正,糟糠之妻乃是李氏。据说,原先丁大人任江西按察御史,在处理宁王家的总管焦弘勋案时,得罪了宁王,差点把命丢了,也正是因此而让朝廷知道宁王有异心。丁大人为官清廉,家风方正,在房屋左侧建了一座兰台书室,供子孙读书学习。”
谢知微一听很感兴趣,正好萧恂来了,紫陌忙退下,去厨房问两位主子晚膳的事。
“阿恂,我听说丁启睿家里有座兰台书室,你说我们把溪哥儿送过去读书,如何?”
萧恂自无不可,“我改日跟丁启睿说一声,若论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他过于方正,溪哥儿这样的性格,若是能够受他约束,也未尝不可。”
溪哥儿如今九岁,正好定性子的时候,他性格有些跳脱,成日里也喜欢异想天开,谢知微不愿意约束他,袁氏又约束不了他,谢元柏的性子不失洒脱,对儿子的教养也严厉不起来,便养成了溪哥儿这样的性格。
虽无不好,但男子若是能沉稳一些,无论是学文还是习武都有裨益。
谢明溪听到了,问道,“姐夫,我先跟着你去打仗不好吗?等把仗打完了,我多的是时间读书。”
“我麾下,无不读书的将领,你要是一辈子当个小兵,我对你就没有要求,如果你还想将来封侯拜相,至少要考个进士。”
萧恂是顺着谢知微的心意说的,毕竟谢家还没有白身,哪怕最不喜读书的三老爷,人家也考了个举人。
用过晚膳,谢知微将谢明溪交给了秋嬷嬷,让紫陌领着他们去见山堂歇下。
谢明溪的院子里,除了秋嬷嬷,谢知微拨了两个大丫鬟桃夭和秋蔓过去,二人各自带了四个小丫鬟,人手也够用了。
次日一早,谢知微在晨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桃红色绣花鸟虫鱼蚊帐,她正要挪一挪身子,便感觉到一处火热。
顿时,谢知微浑身就如同被点燃了,格外不自在,她正要往一边挪一挪,萧恂便醒了过来,略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着她,谢知微偏头,对上他的眼,便看到他眼中神色令人害怕,如同要吃人的野兽,对着她虎视眈眈。
“阿恂!”
“湄湄!”萧恂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忙往一旁挪了挪,抬手轻轻地捏了捏谢知微的脸蛋,忍着不适,“时辰还早,你先起,我去洗个澡!”
天气正热,萧恂在马厩边上的井边洗了个冷水澡,身上的燥热才褪尽,他不由得朝北边看了一眼,范文成来了,喊了一声,“王爷!”
萧恂耙了耙头,问道,“昨天那孩子,你都看到了,如何?我岳父是听说我要把他交给你,他才答应让我带过来的。”
范文成道,“是个好孩子,很聪明,生得也很机灵,不过,我听说谢家的孩子都过目不忘,可我看这孩子,好像做不到。”
萧恂不好意思笑了一声,“王妃可以做到,我岳父也可以做到,谢阁老也可以做到,至于其他人,我没听说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