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听说张清涵回来了,自然是一定要见的,忙让宣进来。
萧灵愫领着珊姐儿在燕喜堂做女红,曾瑶期在一旁看,谢知微便在体顺堂见了陆氏和张清涵,看到张清涵,她几乎认不出来了。
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珠圆玉润的清涵姐姐,老了十岁不止,愁眉苦脸,身上没有一两肉。
谢知微不由得吃了一惊,不待她行礼就拉起了她来,“清涵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陆氏的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哭道,“皇后娘娘,是我对不起你清涵姐姐!”
张清涵含泪道,“母亲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都是各人的命,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
谢知微道,“这话怎么说?什么命啊不命的,清涵姐姐若是命不好,怎么还能投胎在宣德侯府?”
陆氏便将张清涵的事说了,“这不说是一桩顶好的婚事吧,若是你清涵姐姐嫁过去了,能有个一儿半女的,有她外祖母护着,也不至于像如今这么艰难。不瞒皇后娘娘,如今连大长公主都发了话,说是要我去跟娘家嫂子说,把姑爷身边的通房开了脸,停了药,这以后,哪里还有你清涵姐姐立足之地了呢?”
谢知微便伸出手,“清涵姐姐,你坐过来,我给你切个脉,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清涵便落了座,谢知微先切了左手,不到三息功夫,她皱了眉,让换右手,又是不到三息功夫,她对陆氏道,“大太太,清涵姐姐是被人下了药,天长日久,出现了宫寒,若是一日不解毒,一日不可能有孕。”
母女二人震惊得无以复加,对视一眼,均是不知道这毒从何而起。
但,没有人会怀疑谢知微的医术。
半晌,陆氏落下泪来,“这真是,真是,我们也请了好些大夫,却没有人诊出这一着来。”
这话原本有歧义,谢知微却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道,“大太太,这毒不常见,我也是在医书上见过,是从北地来的药,叫绝命子。这也好查。我给清涵姐姐开一张方子,先吃着,用上个把月,清涵姐姐再进宫来,我再瞧瞧。这边,大太太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弄得到北地的这种药,谁最有嫌疑。”
陆氏仰了仰头,将眼泪逼下去,绝命子,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忙跪下来磕头,“妾身多谢皇后娘娘大恩!”
张清涵也要跪下,谢知微忙拉住了她,又让让杜沅将陆氏搀扶起来,“别这么客气了,说起来,还是亲戚,这样一来也好,大太太正好可以拿这件事和亲家太太好好说道说道,为清涵姐姐争取一些时间,等身体调养好了,怀孕也是迟早的事。”
陆氏破涕而笑,“正是,妾身也是这么想的,说你清涵姐姐命不好,遭遇了这样的事,偏偏又有皇后娘娘这般关照,可见是个命好的。”
谢知微笑着让人送走了陆氏母女,这边,曾瑶期也牵着珊姐儿过来辞行,说要和张清涵一起走,正好说说话。
谢知微便让人送出去,和珊姐儿告别,“以后常来玩!”
她回到了后殿,问杜沅,“百灵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