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柏一听她开口就指责女儿,手里端着茶,往桌上狠狠地一放,“你若是来吵架的,我让人把你带去找袁氏,你来这里,发什么火?开口就指责皇后娘娘,这是你能说的吗?”
“哦,敢情你是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国家国家,先国后家,连最起码的尊卑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谢眺坐着不吭声,只当没有听见,他是极为厌烦了宣北坊那边了,等谢元柏把话说完了,他方才挑起眉道,“洪大媳妇,皇后娘娘虽然是谢家的女儿,也是萧家的媳妇,你若是兴师问罪,还是去宫里问罪去,你找我们说这些,站在我们的角度,皇后娘娘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你若是没有别的话,你就请吧!”
洪大太太见是这样,气得浑身哆嗦,她腾地站起身来,对女儿道,“我们走,我们这就进宫说理去,我就不信了,皇后娘娘连娘家都不要了!”
不等洪大太太走出屋子,谢眺喊道,“来人,把这屋里用水冲一遍,乌烟瘴气的,熏死人了!”
洪大太太的脸唰地就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
谢从筠一个小姑娘,哪里受过这等气,泪水汪汪的,“以为家里出了个皇后,就有多了不起吗?一家子骨肉,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洪大太太向慈宁宫递了牌子,皇太后很诧异,“你说是皇后娘家隔了房的婶子?她不去见皇后,来找我是怎么回事?”.c0m
容嬷嬷道,“听说递牌子前,是去了南熏坊谢家的,听说闹得不开心。是要告皇后娘娘的状呢!”
容嬷嬷低声将之前谢从筠想给萧恂做小的事说了,又道,“这次是皇上把太皇太后赏下来的两个人要给孟津郡王做小,听说是为这事,说皇后娘娘不地道!”
皇太后气得笑了,“这可真是稀奇古怪的事年年都有,今年是格外多了,既然她要来告皇后的状,就让她进来吧,我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容嬷嬷服侍皇太后多少年了,一看就知道皇太后是动了真气了,怕她气出好歹来,道,“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没两天了,等过了这两桩事,又是过年,来年,皇太后还会不会带奴婢们出去逛逛?”
“你是说去真定府啊?我想带皇后一起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行呢?去还是要去的,我还想往西边走走呢,北边听说没什么好玩的,西边我想去看看。”
“皇太后想皇后陪您去,谁知道呢,要是明年开年了,又有好消息传来,皇太后就又白盼了一年!”
皇太后果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促狭,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要是真有那好事,我重重赏你!”
容嬷嬷忙谢恩,“奴婢这赏赐是得定了的!”
偏殿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皇太后和容嬷嬷忙快步走了进去,奶嬷嬷已经把句奴抱起来了,皇太后忙接过来,“哎呦喂,我的乖乖,醒了啊,叫祖母了?祖母来了,祖母等着乖乖起来呢!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去?”
句奴在祖母怀里就不哭了,那模样儿可爱得不得了,皇太后心都化了,问奶嬷嬷,“吃过奶了吗?吃得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