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徐槿一吃着自己的食物,咀嚼的动作缓解了心头逐渐涌动的情绪,“不过,那是前几年的作品。”
说完后,徐槿一就没有再开口,闷头专心吃饭。
这顿午餐吃得很安静。
一来,徐槿一没主动找话题聊天的习惯。
二来,郑嘉平没有过多的探究。
于是,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是各吃各的,交流机会不多。
如果不是郑嘉平脸上自然的表情和自带成熟稳定的气场,旁边吃饭的人还以为他们吃得是散伙饭。
等到吃完饭后,徐槿一扭头看了眼窗外,再看面前人,随口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回去?”
“好。”
郑嘉平点头后站起身来。
回去的路上,中午的阳光很盛,还好他们走在树荫里。
徐槿一或许是觉得无聊,一直低头踢着一颗石子,看着石子蹦蹦跳跳跑出很远后,忽然开口,“你喜欢那幅画是因为它给你的感觉?”
“能够引起情感共鸣的作品并不多。”
徐槿一无声点了点头。
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郑嘉平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是热情的人。
和郑嘉平一起吃饭,最直白的原因是他看懂了那幅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每幅作品都是孤独的,因为它从产生之时,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另一个能够读懂它的人。
曾经在那幅画面前,她听到了太多的称赞和修饰。
可只有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真正需要的,也不是那幅画的真正含义。
所以,她将它放在了最隐蔽的角落,没有太多的期许,只是让它静静地存放在那里。
她以为,这世上大抵不会有人真正能了解在意,这份孤独应该会永远存留下去,却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一个真的看懂它的人。
既然这样,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眉头微挑,闲适的心情说明她此时的心情不错。
“既然喜欢,那就送你。”
这次吃惊的人换成了郑嘉平。
徐槿一收回视线时唇角动了动,“不用吃惊,自己的画总归想送给能看懂的人。”
郑嘉平迟疑,“那幅画对徐小姐有特殊含义。”
到了中午路上的行人不多,阳光盛极时落在地上的影子很清晰,她脸上的神情有一瞬松懈,喃喃吐了句,“或许吧!”
浅吸了一口气,“意义总是人赋予的。”
换言之,你说有意义,那就有意义;反之,亦然。
她不是容易伤春悲秋的性格,偶尔情绪上的松动只是暂时,等她回过神来又换成了平日里冷酷不羁的模样。
正当徐槿一想要再开口时,突然路边传来了一声吼叫:“郑嘉平!”
平地惊起一声闷雷。
郑嘉平闻声回头,还没等看清人影,左侧的脸颊已经严严实实地挨了一拳头。
对方打了一拳后还是不解气,挥着拳头还要再打第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