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抽完两根,用打火机再点燃烟的时候,被身边人拦住。
一只微凉的手附上她的手,可她的手比他手还要凉。
“放手。”
郑嘉平没收手。
徐槿一眼中邪佞,侧头,“虽然和你多说了两句话,但不代表你就能管我的事。”
郑嘉平一本正经,“吸烟对身体不好。”
徐槿一不管,挣脱开又点燃一根香烟,唇边呼出白雾,再开口时语气微恼,“你刚才拦我做什么?”
“不想你做冲动的事。”
徐槿一不以为意笑笑,“吕美珊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你是她的心理医生,难道不应该帮她?”
“帮助要讲究方法。”
冷笑,“别跟我说什么假大空的词,我不信那套。”
将吸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狠狠辗过,“想要的,想捍卫的,除了自己,别人没人能帮到。”
如果自己不够强,被踩在地上的只能是自己。
她在谈笑间满眼不在意,弹了弹燃尽的烟灰,“郑嘉平,你的方式方法我不干预,所以,你最好收起你宽松理解的那套,我想做什么和你无关。”
郑嘉平看着她清绝的侧脸,叹息间有深深的放不下,“有关。”
讥讽出声,“什么?”
身旁的人微笑,眼底流淌过一抹润光,像是流光乍现,如同夜里静静绽放的一朵睡莲,温柔纯粹得不像话,“你说过要我给你做饭。”
徐槿一目光一愣,情绪一上头,显然把这件事忘了。
今天,答应陪郑嘉平走这一趟,她提出的条件是让郑嘉平给她做饭。
因为中午她吃过了郑嘉平做的饭,饿了再吃外面东西的时候总觉得差点味道。
于是,她就提了要求,郑嘉平也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她本以为郑嘉平只是随便应承,没想到郑嘉平忽然提了这事儿。
伸手,给郑嘉平弹了弹肩膀,举手抬足间有几分江湖哥们的义气和懒散,“就当是说说,别当真了。”
“可是,我已经当真了,怎么办?”
“怎么办?”
她缓缓吸口气,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他的话,可转瞬目光就冷了下来,说的话有点赖,还有点无情,“你要当真就当真,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嘉平不说话,只是无声地凝视。
再次点燃的烟一口没抽无声燃尽,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嗓子有些难受。
她语气淡淡,眼神是无所谓的模样,“话,是我说的,如果你愿意当真,就当真吧!”
郑嘉平见她要走,率先开口,声音少了温润,多了一分洞察,“你对潭江有情绪,是因为知道了吕美珊的经历。”
“……”
“你是因为你母亲的过往对吕美珊有太多的同情,才会对潭江出手。”
她动作顿了一下,接着淡淡出声,“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回过头来冷笑着,“你以为你是谁?因为和我多说几句话就觉得了解我?还是你习惯用解决心理病人的方法去揣测?怎么,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以为你有一颗高尚的道德心,就觉得你可以拯救别人的人生?”
郑嘉平迎上她冷酷凉薄的目光,“我并没有自以为可以拯救别人的能力,我想让你开心。”
她笑了几声,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说这样自以为是的话!”
夜风里,她长发被吹起,发尾扫过脸颊时,凝视深渊的目光充满冷静。
她说,“郑嘉平,我不像你。”
我对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希望,也没有那么多留恋。
更不会理会别人对她要求的善良。
转身,一身萧肃。
她从夜色里来,又从夜色里消失,不留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