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希文。”
“你可知朝中嫉妒你,厌恶你的人,有多少?”
“此前,太学生限额七十,依照现有的框架,虽然太学生的规模扩大了。”
“但限制同样也放宽了。”
“此后,太学不在是京朝官子弟的特权。”
“你想想,你这么一建议,得罪了多少人?”
“数不胜数!”
“往后,你去了地方,怕是少不了刁难。”
说到这里,寇准的话戛然而止,有一种可能,他是没说的。
如果只是刁难,还是小事。
范仲淹得罪了大宋最有权势的一批人,若是碰到愣一点的,横一点的,人身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胁。
“谢相公关心。”
“下官行事,只问己心,但求无愧!”
“好!”
闻言,寇准击掌赞道。
“好一个只问己心,但求无愧!”
“老夫终于明白,官家为何屡次在我面前提起你。”
“走。”
“陪老夫喝几杯。”
言罢,寇准拉着范仲淹就往后堂走去。新笔趣阁
……
……
……
杭州。
市舶司衙门。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低着头,心有戚戚的站在丁谓的面前。
“好!”
“好得很啊!”
砰!
丁谓勐地一拍桌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竟然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胡则是太宗端拱二年(989)的进士,因为名次不高,他最终只得了一个许田县县尉的差遣。
淳化三年(992),丁谓及第,不同于胡则,丁谓是甲科及第。
彼时,丁谓恰好客居许田县,也正是这时,胡则结识了丁谓。
官场最是现实,虽然此时的胡则已然授官,且还是丁谓的前辈,但人家丁谓是进士科一甲。
胡则拿什么比?
因此,在结识之处,胡则就放低了姿态,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还送给了丁谓一套银质的酒器。
后来,丁谓也没忘记这位第一个给自己送礼的人。
随着丁谓一路青云平步,胡则也坐上了快班车。
毫不客气的说,胡则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丁谓一路提拔。
结果,在丁谓上任前夕,杭州市舶司衙门却出了事。
北宋时期的市舶司不比南宋,尤其是宋初这会,市舶司衙门并没有特地设置主官。
杭州、明州、广州市舶司主事,通常都是由当地知州兼任。
比如范仲淹的岳叔父李昌龄任广州知州时,就兼任了广州市舶司管事。
众所周知,海贸利润极高,作为市舶司一把手,恐怕很难忍住不伸手。
李昌龄任广州知州时,就没少贪。
同样的,胡则也没能忍住。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如果不在杭州知州的任期内多捞一点,岂不是浪费了这么一个大肥缺?
然而,胡则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一点,如日中天的丁谓,竟然会来市舶司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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