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手段只是延缓他的‘死亡’而已,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套用一句老套的话,虽迟但到。
只要上面没有放弃,他的失败,是迟早的事。
与此同时,省委三号院。
“老师,您说上面这次安排是什么意思啊?”
一个小时前,祁同伟接到组织部的电话,通知他过段时间前往D校学习。
得知这一消息,他是喜忧参半,喜得是能去D校学习,而去D校学习往往是提拔的前兆,忧的也是去D校学习,他生怕这是虚晃一枪,是调虎离山。
因此,他一放下电话,立即马不停蹄地来到高育良这边,想问问老师的意见。
高育良不置可否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组织让你去学习是好事嘛,你这些年,在学习上落下不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深造一下,不论回来能不能上副省级,都是一份资历。”
“唔。”
眼看着祁同伟神思不属的样子,高育良觉得自己如果不透露点什么,恐怕这个学生是不会安心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升职和陈老有那么点关系。”
祁同伟眉头一挑,惊讶道。
“陈老?”
“陈岩石?”
高育良含笑点了点头,不料祁同伟当即否决了这一说法。
“不可能啊。”
“陈岩石怎么可能帮我,老师,您不是不知道,想当年,只要陈岩石愿意打个招呼,我怎么也不会娶了梁璐啊。”
“那时候,他都没帮忙,现在,他更加不可能帮忙了!”
高育良抬了抬手,温和道:“别这么急着下结论嘛,人,是会变得。”
“不可能!”
“老师,陈老是什么人,您还能不了解吗?”
高育良笑而不语,静静的望着祁同伟。
其实,一开始当他听说这种说法的时候,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陈岩石是什么人?
老革民啊,他连自家儿女都没帮,又怎么会来帮祁同伟这个‘外人’呢?
而且平日里,陈岩石对祁同伟的感官也不是太好。
两相叠加,不论怎么看,陈岩石都不像是会帮祁同伟的人。
直到昨天,高育良看到沙瑞金陪着陈岩石夫妇在大院里散步方才得知,原来,沙瑞金和陈家还有那样一段渊源。
后来,再和沙瑞金聊天的过程中得到证实,沙瑞金的大伯是陈岩石的入党介绍人,也是陈岩石的班长。
聊天中,沙瑞金随口提了一句,陈老的夫人一直觉得他们家挺对不起祁同伟的。
有了这次谈话,再联想到祁同伟的这次调用,高育良认为,或许是陈老的夫人再其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当然,高育良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情况。
比如,祁同伟出了问题,送他去D校学习不是为了提拔他,而是为了调开他。
但是,高育良并不想把这种可能性说出来,因为他觉得,如果祁同伟真出了问题,调离现有的岗位也不失为是一招好棋。
如此一来,有利于自己和祁同伟做切割,免得自己被他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