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冬天色,并无月光。草泥码看见屋后一株大柏树,便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爬到大树头顶上去,骑马儿坐在枝柯上,捎捎望时,只见屋子女主人归来,望家里去了,只见院里两个人提着灯笼出来关门,用一把锁锁了,各自归家去了。
早听得谯楼禁鼓,却转初更,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
只见院子里静悄悄地,草泥码从树上溜将下来,踅到院子后门边,从墙上下来,不费半点气力,爬将过去,看里面时,是个小小院子。
草泥码伏在厨外张时,见厨下灯明,两个丫环兀自收拾未了,草泥码从戗柱上盘到膊风板边,伏做一块儿,张那楼上时,见那娘子坐炉边向火。
草泥码看那卧房里时,见梁上放着一个大皮匣拴在上面;房门口挂著一副弓箭,一口腰刀;衣架上挂著各色衣服。
草泥码看了一眼那娘子的姿色,心下暗付道:“此娘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果然是一美人胚子,且捱到三更里下手不迟。”
不多时,女主人微有困意,便招呼丫鬟伺候更衣上床休息,房里桌上点着碗灯,而丫鬟在房门外打铺,她们一日服侍到晚,精神困倦,打呼。
草泥码溜下来,去身边取个芦管儿,就窗棂眼里,只一吹,把那碗灯早吹灭了。
三更时分,草泥码从隐蔽处出来,便上楼去,从槁子边直踅到梁上,却把身躯伏了。等上一阵,见周围没有异常响动,只有沉睡呼吸声,通过之前为自己留下暗格,打开女主人房间窗户,穿了进去,中间未留下任何声响。来到床缘处,黑暗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女主人,嘿嘿一笑,迫不及待的拨开帘子,掀开被子,身上的衣服眨眼之间落于地上,人迫不及待的来到床上女主人身边,这一连串的动作娴熟自然,显然已经实践了无数次,才能达到如今顺其自然的程度。
正当草泥码准备轻轻的触碰女主人,忽然一道危机感传来,本能反应让他向右侧身避过,但未知危险无声无息,一声轻声闷痛,左手神经系统断裂之后的后发影响传导至大脑神经系统,所反应出来的结果便是,钻心般的疼痛,眼泪掉落几滴下来。
“不好,被发现了,遭到了暗袭。”草泥码心里一惊,忍着左手受伤后所带来的疼痛,起身准备离开,今天的采花任务已经宣告失败,小娘子多的是,不差这一个,只要还活着,以后有机会再来临幸。
如此想着,手上动作不含糊,快速来到散乱衣服处,右手刚准备触碰自己的上衣时,危机再次传出,右手条件反射般的收回,长年行走于黑暗之中,已经让他养成了在黑暗中观察物体如白昼的能力,忽然,在黑暗中,他发现了上衣处多了一个指尖大小的孔洞,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暗器,但草泥码本能的感觉到,若是自己被这一击击中,不死也去了半条命,顿时泄气了,不得不放弃上衣,人左走两步,右手再次伸向地上的外套,右手在即将触碰外套的刹那间,人就势一滚,离开了外套的位置,定睛望向外套,外套不同位置上多了几个孔洞,依然是指尖大小,不过这一次明显小了一点。
“对方是故意,还是有意?这是什么暗器?为何没有见到暗器实体,而只有其所遗留下的痕迹。”带着一大堆的疑问,草泥码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确认对方的用意,同时观察四周的情况,以确定对方的位置,在其邪恶的右手再一次伸向自己落在地上的裤子之时,危机感再次传来,右手一阵收缩,在裤头处草泥码又一次看到了一个孔洞,这一次和第一次见到的大小一般无二。
“袭击者是故意的,这是在警告,没有杀我的打算,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否则,等着生不如死的无尽折磨吧!”草泥码充分发扬阿Q精神,既然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又无法找出对方的位置,只能放弃了击杀对方的想法,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心下暗喜,还好现在是夜晚时分,否则这一趟的买卖便亏大了。
心下既然已经有了定计,草泥码不再犹豫,马上执行,没有再理会地上散乱的衣服,抬步向着窗口方向走去,几个纵跃间来到窗口位置,打开,纵身一跃,跳上屋檐,极速前进,眨眼之间的功夫,离开了院子,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依然是十分娴熟,前后不过几呼吸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