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玉蟾从一旁走过来，躬身行礼，“师父，那些令牌都销毁了。”

“嗯。”素寒随便应了一声，“毁了就毁了，这种小事还用和我讲呀。”

玉蟾瞥了眼自己师父，暗暗叹气，直接坐在了月宫台阶上，小声道：“师父，你这事干的有点阴损。”

“嗯？小蛤蟆，你说什么？”素寒眉头轻挑，慢慢蹲下，微笑着轻拍二徒弟的头，“你再说一遍，师父我没听清，你说我怎么了？”

月神的笑容十分甜美，让人看了不禁喜欢，但玉蟾却一激灵，“我……我……我说师父你的计策好强，要不是玉鸟人和孙悟空，梼杌族就毁了，娲皇宫在妖族的威信会受到严重打击。嘿嘿，好强，好强，没说什么。”在其他地方，蟾蜍的气质总像一位四五十岁的迂腐大叔，但只要到了自己师父这里，立马变成四五岁的小孩，特别惧怕素寒。

“哼！算你识相。”又拍了徒弟一下，素寒站直，继续眺目远望，嘀嘀咕咕地说道，“星海这家伙，竟然真的不来！哼！气死我啦！虽然我只是‘和我自己说好你一定会来’，没有通知你，但你就不能主动一些吗？气死我了！连心有灵犀都做不到，渣男……”谁能想到，就是这位站在广寒宫门口撒娇的“小姐”，仅仅随便出了几招，就轻而易举害死了万千生灵，差点导致梼杌族灭亡——凡了解她的人，从不会因她脸上的美丽和可爱而欢喜，反会惊恐于她藏在美貌之下的阴毒，不寒而栗。

呆坐许久，玉蟾又说道：“想来乌鸦一定会很气的，以后说不定会和我断交。”

收回目光，素寒瞟了眼自己的二徒弟，“蟾儿呀，你岁数也不小了，别这么幼稚嘛。权争利斗必然血腥惨烈，这是无法避免的。你呀，别太天真，既不要太在意这次的谋算，也不要太注重与小乌鸦的友情。这次，呵呵，女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管娲皇宫如何解释，三界六道也只会认为他们是杀鸡儆猴，故意处置梼杌族吓唬妖族，而不是受我设计——当然，我猜骄傲自大的娲皇宫不会做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认下。话说，大羿……不对，吴刚的手艺不错呀，做出的令牌连我都很难分不出真假，好厉害。只是，我叫他车珠子，做手串，他怎么就不愿意呢？明明小秋千说蛮赚钱的。”

“既然令牌做得很真很好，师父为什么还要我全都毁掉？”玉蟾问，“做了那么多，各方势力的都有，留着以后用多好。”

“你这个笨蛋，怎么这么蠢。”素寒轻拍二徒弟，教训道，“同一个计谋怎么能多次使用，你当大家是傻子？之前我没想到梼杌族竟然这么早搬家，所以盘算用那些假令牌做个大一点的局，但犁平这么快就做好了移居地府的决定，而且还是一次性全族移走，我只能放弃其他部分，专门给女娲烹调一盘‘小菜’。那些令牌是一个把柄，虽然就算被人逮到也无所谓，但终究留着不太好，要尽早毁灭。小蟾蟾，你应该都弄好了吧？没留下痕迹吧？你这家伙，从小就笨，什么都做不好。唉~师父我对你的未来很愁呀。”

“别叫我‘小蟾蟾’，”玉蟾心有淤气，不想和师父讲话，起身离开，朝太阴桂树林走去，“我最近要闭关，师父你别打扰我。”

“哎~小蛤蟆，怎么走了？不陪陪师父呀？一会说不定星海会来，你还得给我们做饭呢，别走呀。”素寒叫了玉蟾几声，玉蟾也不回声，女神也不强求，反而笑了笑，“这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呀，呵呵呵……”

玉蟾离开不久，端着捣药锅的玉兔走了过来，“师父，蛤蟆精生气了吧？”

素寒扭头看向玉兔，突然皱眉，一把抓过她的耳朵，把三徒弟扯了过来就打，“蛤蟆精！蛤蟆精！我叫你再说‘蛤蟆精’！告诉你好多次了，那是你二师兄，你不能叫他‘蛤蟆精’！你这个兔子精怎么就听不懂呢！你个小不乖的兔子，看我不打你！”

“哎呀！师父！疼疼疼，别抓我耳朵！师父，哎呀呀呀……疼疼疼……师父，明明是你惹了蛤蟆精……不是蛤蟆精！不是蛤蟆精！是二师兄！二师兄！是你惹了我二师兄生气，你怎么反倒打我呀！你这是恼羞成怒吧？！哎呀呀呀，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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