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僧三人在圈里等待许久不见行者回来,口干舌燥,腹内饥饿,甚是烦躁,三藏几句牢骚,加上八戒说怪话,火上浇油,几人主动出圈寻食,直奔“凶宅”。沙僧牵马,八戒担担,那长老顺路步行前进。不一时到那楼阁之所。原来是坐北向南之家,门外八字粉墙,有一座倒垂莲升斗门楼,都是五色装的,那门儿半开半掩。八戒就把马拴在门枕石鼓上,沙僧歇下担子,三藏畏风坐于门限之上。八戒道:“师父这所在想是公侯之宅相辅之家。前门外无人想必都在里面烘火。你们坐着让我进去看看。”唐僧道:“仔细耶!莫要冲撞人家。”
那呆子把钉钯撒在腰里,整一整青锦直裰,斯斯文文走入门里,领着师父师弟“饿愿”,穿堂过院,三闯两闯,未看到家丁人物,心下疑惑。转过屏门往里又走,乃是一座穿堂堂后有一座大楼楼,上窗格半开隐隐见一顶黄绫帐幔,那帐里象牙床上白媸媸的一堆骸骨骷髅,有巴斗大腿挺骨有四五尺长。呆子定性,止不住腮边泪落对骷髅点头叹云:“你不知是那代那朝元帅体何邦何国大将军。当时豪杰争强胜今日凄凉露骨筋。不见妻儿来侍奉那逢士卒把香焚?谩观这等真堪叹可惜兴王霸业人。”大概是混乱神智里有些隐隐影像,回忆起风光无限的天蓬元帅最后落得如此妖魔样子,又比这森森白骨强到哪去。八戒正才感叹,只见那帐幔后有火光一幌。呆子道:“想是有侍奉香火之人在后面哩。”急转步过帐观看却是穿楼的窗扇透光。那壁厢有一张彩漆的桌子桌子上乱搭着几件锦绣绵衣。呆子提起来看时却是三件纳锦背心儿,也不管好歹拿下楼来出厅房道:“师父这里全没人烟是一所亡灵之宅。”炫耀着手上三件衣服,老猪又道:“串楼旁有三件纳锦的背心被我拿来,也是我们一程儿造化此时天气寒冷正当用处。师父且脱褊衫把他且穿在底下受用受用免得吃冷。”三藏道:“不可不可!律云:公取窃取皆为盗。倘或有人知觉赶上我们到了当官断然是一个窃盗之罪。还不送进去与他搭在原处!我们在此避风坐一坐等悟空来时走路出家人不要这等爱小。”八戒道:“四顾无人虽鸡犬亦不知之但只我们知道谁人告我?有何证见?就如拾到的一般那里论甚么公取窃取也!”三藏道:“你胡做啊!虽是人不知之天何盖焉!玄帝垂训云,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趁早送去还他莫爱非礼之物。”呆子心中笑道:“原是怕那上天神鬼,我还以为你当真品德高尚,宁忍严寒不行窃取呢。不过是‘他律’的俗人,白白让老猪佩服这一会。”
三藏不穿,八戒和沙僧可不管许些,两个齐脱上盖直裰将背心套上。淅淅索索,眼见徒弟得暖衣,唐僧面露犹豫,不知如何是好。俩徒弟才紧带子不知怎么立站不稳扑的一跌。原来这背心儿赛过绑缚手霎时间把他两个背剪手贴心捆了。慌得个三藏跌足报怨急忙上前来解那里便解得开?三个人在那里吆喝之声不绝却早惊动魔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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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哪来的唐三……哎呀!”秋千就等他们上钩,马上跳出来耀武扬威。
“笨蛋,说漏嘴了!你该问,”鸟人狠狠拍狐狸一巴掌,“哪来的和尚,竟敢来此盗窃!”
唐僧惊:“完了,本家在,被人抓个正着。都怨那两个。”同时他心中还有些窃喜,“幸好没穿,要不然传出去我的名声就毁了。”心想至此,更怨恨八戒他们不“自律”,三藏滴泪告曰:“贫僧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取经的,因腹中饥馁着大徒弟去化斋未回,不曾依得他的言语误撞仙庭避风。不期我这两个徒弟爱小拿出这衣物,贫僧决不敢坏心,当教送还本处。他不听吾言,要穿此晤晤脊背不料中大王机会把贫僧拿来。万望慈悯留我残生求取真经永注大王恩情回东土千古传扬也!”
“这时候都忘不了推卸责任,不愧是东土唐僧。”鸟人心中暗笑,“我这里常听得人言:有人吃唐僧一块肉得长生不老白日飞升,幸今日不请自来还指望饶你哩!小的们,把唐僧捆了将那两个解下宝贝换两条绳子也捆着。且抬在后边待我拿住他大徒弟一刷洗却好凑笼蒸吃。”众小妖答应一声把三人一齐捆,抬在后边将白马拴在槽头行李挑在屋里。
这三个处理妥当,接下来差不多就是主戏,大战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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