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去哪？在派出所接几个案子做呗。”秋千说。

“那个好麻烦的。”鸟人说，“最好是有人雇佣咱俩做点事。”

“是啊，那种比较简单……”

“可是生意最近不多啊……”

三言两语之后，两个妖怪困了，睡了过去。轻水珠仍旧在缓慢而有节奏的旋转……

…………………………………………

小的时候，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叫敖玉，西海龙王的儿子……最初遇到他的时候那家伙很冷很冰，脸上从来没有笑容，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的出来，他很可怜很可怜，于是百般去“惹他”。小时候的我非常顽皮的，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胡闹想法，这些想法我都用在他的身上，“呵呵呵，好有趣呢。”他开始时很生气，对我大喊大叫，还会用力推开我，但慢慢的，他变了，他的脸开始融化，眼中充满对友情的渴望。我早就知道，他很可怜……后来他告诉我自己是东海龙王的儿子……我很喜欢和敖玉一块玩，因为他很帅，小的时候就很帅，而且他只和我玩，其他小伙伴特别羡慕我……父亲对待敖玉的态度颇为“暧昧”，既希望我离他远点，也希望我能照顾可怜的他。“离他远一点”我没记住，但“照顾他”我忘不了，我经常会邀请他来碧波潭做客，亲手给他做饭。“哎呀，又糊了！”

我和敖玉很开心，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很开心，无论多么无聊的游戏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很开心。他开心，我也开心，我开心，他也开心。就是开开心心的……可惜那段快乐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有一天敖玉浑身血红来到我这，虽然伤痕累累，龙鳞好像丢很多片，但他非常高兴，那种笑容我从未见过，就好像一个快淹死的人终于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笑容。我有种未知的恐惧从心里冒出来，我总觉得很快会失去他……果然，几天后，西海龙女敖碧君带着在观音菩萨那里任职的善财龙女敖月找到小白龙，说观音要见他。从那以后，敖玉和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除了敖玉外九头虫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及丈夫。和夫君的相遇纯属巧合，那天我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南海落珈山，想偷偷看望敖玉，但徘徊许久不敢进去。大概是幼时的奇怪想法被耗尽，我越长大越乖巧，越乖巧越害羞。最后也没能鼓起勇气，只能想着回碧波潭，谁知不小心迷路……在一处山林我第一次见到九头虫，我的夫君。那时候夫君还没有化形，九只头，好丑好丑，吓我一跳，脚下不稳，狠狠摔在一块石头上，一点点龙血从伤口流出来……“多谢恩人的龙血。”这是夫君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从今以后，我会永远照顾恩人！为了恩人，在下愿意牺牲性命！”这是夫君对我的承诺。

我那时候并不喜欢九头虫，我的夫君，当然也不讨厌。他和我一样，很害羞，不敢和别人说话，总觉得别人会因为他丑陋而瞧不起他。害羞的人和害羞的人，呵呵，“惺惺相惜”，第一次见面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夫君以前很弱，但无论我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挺身而出，那认真的样子好好笑，我们总会在没人的地方讨论他“英雄救美”时的样子，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也很快乐……但我还是不喜欢九头虫。

变化是从那次演唱会开始的。哪吒很凶，我很怕，但九头虫很勇敢，那时我才知道，“他真的愿意为我牺牲性命。”我开始试着喜欢他，爱他……

还有，敖玉让我很失望……

后来，我嫁给了九头虫。婚礼那天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一天……

再后来，夫君慢慢的开始强大，再不是原来弱小的小妖怪。我十分高兴夫君变强，但逐渐的，夫君似乎越来越渴望实力的增长，他竟然让我冒险去偷王母的九叶灵芝。这种危险的事情以前的夫君绝对不会让我去的……我心里慢慢有些不同的感觉，恐惧。没错，就是恐惧，像以前失去敖玉时候的恐惧，“难道夫君也会离我而去？！”日子一天天过去，心悬的越来越高……

再再后来，祸事来临，夫君逃去北海，而我，死了……

********************

“嗷~”

龙鸣声起，酣睡的鸟人和秋千一激灵，“什么玩意是！什么玩意！什么玩意！”

一条龙魂在轻水珠里面盘旋，元神完整，但却冒出些许孤寂凋零的气息。

“哎呦？不错哦，效果很好嘛。”鸟人收回宝物，“完整龙魂，一定很值钱。”

秋千垫着脚看向乌鸦手里的宝珠，“好像好可怜啊。”

鸟人只顾得研究去哪把龙魂卖了，根本没听清秋千说什么，“这次赚大了，赚大了！”

“喂！爹！我和你说话呢，她好可怜，不许卖她！”秋千揪着鸟人耳朵喊道。

“哎呀呀，你干嘛，这个很值钱的！”鸟人叫道。

“值钱也不许卖！”

“就卖！”

“就不许卖！”

“就卖！”

“我咬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