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刑地指导云蓓、王榕等人“吸收”蟠桃的营养，众人于后院盘膝修炼。企云完全不会任何法术，蟠桃除了增加生命力外没啥其他效果，国王姑娘一个人收拾碗筷。

鸟人走到打扫餐桌的企云身边，盯着她看很久。企云羞涩，问道：“玉先生，有事吗？”

“你觉得怎么样？”鸟人问，“有没有特别的……额……特别的想法？”

企云想了想，小声回答：“我想飞到云彩上。”

“我还以为你想以身相许呢。”鸟人心里稍有遗憾。“正常，脱胎换骨之后的人都这种想法。”

“玉先生，我是不是……是不是不是……是不是不是人了？”企云说出一句很绕口的话。

鸟人笑着点头，“不是人了。”

秋千走过来，将一张特殊材料制作的纸交给国王姑娘，“来，姐，签个字。”

“这是什么？”企云问。

“转户籍的文件。”秋千说，“吃桃子后姐姐确实不再算是人族，需要改户籍，人道变妖鬼道。”

身处草木道、人道和畜生道的“凡道”生灵如果机缘足够，有一定概率“妖化”，寿命逐渐脱离寿元自成系统。比如企云，吃掉仙桃后生机旺盛，寿命会大幅度提升，远超地府生死簿上她的寿元数值。通天教主当年说得好，“非凡者即为妖”，企云这种就是“妖化”。一般来讲，当生灵的寿元耗尽后地府会派鬼差引导入冥界，如果发现被引导生灵出现“妖化”，仍旧需要其进入地府进行登记，将原来的“凡道”户口转为妖鬼道。当年孙悟空去地府就是这种情况，被带去冥界转户口，不过由于言语沟通不畅，最终……鸟人和秋千是特殊鬼差，虽然是临时工，没啥权力，但权限很高，提前给企云办手续，免得国王姑娘还要自己走一趟。改户口的事不简单，上上下下都得打点，否则需要跑很多次，需要一些“你妈是你妈”、“你是你”什么的证明材料，很费时间。

“妖鬼道寿命方面比较自由，可福利不好。”秋千介绍道，“在地府，‘凡道’生灵的劳保、社保、低保、养老保险、六道轮回补贴什么的福利妖鬼道人员都没有。地藏王菩萨的公益保障也只对‘凡道’鬼魂开放。还有‘自强会’的民间公益保障同样不适用人族出身的妖鬼道户口。不过我们金花区最近好像在申请‘妖鬼道特别保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地府批复，以后妖鬼道生活困难的群众也会得到照顾。”

鸟人说：“妖鬼道人员的寿命与灵力相关。修炼之人，修为越高灵力越充沛，但自身消耗的灵力也越大，若吸收的灵力不及消耗，肉身元神枯萎，寿命终结。不过很少有这种‘自然死亡’的修炼者，半数以上妖鬼道人员会陨于雷劫，另一半则是因争斗而亡，还有一小部分是修炼出岔子‘自爆’。因为妖鬼道人员死亡比较‘随机’，并且死亡后元神基本枯竭或者被毁掉，所以地府并不会派鬼差进行收魂，多数情况靠三界六道轮回系统被动引导，效率很低。妖鬼道人员几乎没有正常轮回转世的机会。”

秋千接话道：“不过，天地银行推出一种‘死亡保险’。修炼者可以在死前购买保险，待发生意外后银行会按照投保级别挽救客户灵魂，有一个转世的机会。最高限度是可以重聚玄仙级别高手对战造成的魂飞魄散伤害。”小狐狸又拿出另外一张特殊材料制成的纸，“企云姐姐，这是我替你选的保险，签个字吧。放心，保险钱会找企讯要的，不用姐姐出。”

“额……”企云没太听懂，迷迷糊糊签下名字。

秋千和鸟人拿着保险，认真查看好多遍，忽然抱头痛哭，“哇……咱俩终于卖出一份，呜呜……好几十年了，这是第一份，呜呜……”狐狸和乌鸦有一段时间曾经想着靠卖保险赚钱，于是便在天地银行预购许多份这类合同，但他们两个的名声太过恶劣，再加上口才差，说话没谱，谁信他们，保险业务从未成功过。

鸟人哗哗流泪，“没想到，没想到，连保险咱俩都能卖出去，太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秋千说，“老天爷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