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张在天并不否认。
圣主和魔兽院长战斗的气息将吉新云埋伏吉翔的战斗掩盖,直到现在吉潜龙才感应到。“何必呢。”他并没有飞去北方,仍旧稳稳坐定,提杯饮酒,“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为什么还要掀开新年国的伤疤。”
“因为伤疤下有毒。”张在天说道,“若非你的那对奇怪儿女将皇宫大修,很巧地破坏掉爆裂魔法阵,我想吉新云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低头投降。吉翔对权利太痴迷,把自己的命与百万人的命绑在一块,这种人如果重新入帝位,绝对无益国家。”
“你们会关心国家?”吉潜龙有些嘲讽地说。“吉新云是个狠人,也许她确实会因为稍稍考虑京城百万人的性命而放弃对我父亲下杀手,但更多的原因我想是由于父亲当时完全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已经完全丧失意志,无法威胁到皇室的安全,杀掉他反而容易激怒我,也不利于舆论,倒不如放置不管,说不定还能成为我的累赘。再之后,柳诲的到来使父亲的伤势逐渐恢复,吉新云心急如焚,欲除掉父亲而后快,但柳诲和黑羽、巨龙的来访让她十分恐惧,觉得魔兽学院是在宣示对父亲的保护,这导致其轻易不敢动手,于是北上圣山想得到圣主的支持。然而圣主似乎并没有给任何实质上的许诺,惴惴不安的吉新云不得不藏在北境城,不敢来京。如今圣主和魔兽学院开战,吉新云觉得南北两方的矛盾已经公开,她即使出手对付父亲也可以看做是圣山与学院的矛盾,有圣主在上扛着,她不会承担责任,于是才有今日的埋伏。”他的分析很合理,“哼!国家安危?百姓命运?对于父亲和吉新云那类人并不值钱。”
“哈哈哈……”张在天大笑,“有道理!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吉潜龙二人提杯饮尽,十分痛快。
“那两个孽障的毒是吉新云下的?”吉潜龙嘴里的“孽障”自然是指乌鸦和狐狸。
“应该是。”张在天说道,“毕竟连你和吉翔王都认不出的毒只可能出自‘三家’,大概率是来自圣山。”
“果然。”吉潜龙说道,“可惜没能毒死他们。”
张在天清楚,由于李姿威的胞姐李姿然被吉翔王处决,吉潜龙十分厌恶他父亲给他配的两桩婚事,顺带着,连这两桩婚事“产生”的三个孩子也十分不喜。“你是提前知道他们会受害吧?就算再不喜欢,可终究与你有血缘之亲,怎么就能忍心看着不管?”张将军说道,“不过不得不承认,魔兽学院果然厉害。死掉的人都能救活。”
在这个乙昊世界,“人”可以分为三层。第一层是顶峰,只有圣主、魔兽院长和教皇三人,他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切,知晓鸟人和秋千才是救活“吉王三子”的原因,也几乎知晓整个世界的各种阴谋诡计的真相,只不过他们懒得管,不想参与,不屑于插手。第二层便是吉王府、皇室和张家这种本地大势力,他们懂很多普通人不懂的事,但同时也会有很多“误会”。就比如“下毒解毒”这件事,第二层的所有人都觉得此事是圣山和魔兽学院的相互较量。剩下最后一层便是普通民众,什么都不懂,全靠“瞎蒙”,他们一直认为是吉王府救活“吉王三子”。
“姚志纲和你儿子张跃的毒也是……?”吉潜龙问。
“没错。”张在天说道。
“吉新云到底给了你什么允诺,你竟然甘心让亲儿子陷入险境?”吉潜龙说这话有些不妥。张在天舍出亲儿子犯险,他不也是一样嘛,而且张在天可以肯定自己的儿子不会死,吉潜龙却希望自己的子女赶紧死,更加恶劣。
张在天笑道:“吉新云什么好处都没有给我。她只托人带给我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你想不想和吉潜龙打一场?’”